“她的身份看上去确实与我无冤无仇,可若她还有别的身份呢?”宋音书望向萧御辞,问,“你之前是不是说过,神戈教的人通常都有双重身份?所以才很难做到一网打尽?”

“没错,”萧御辞道,“得知你遭遇神戈教袭击之后,本王已经下令全境诛杀神戈教徒了,但本王最多也只能将大梁境内的神戈教众剿灭,对晋国境内余孽,却是别无他法。”

路修远这才明白了宋音书的意思:“你怀疑这个人还有一重身份是神戈教徒?”

宋音书点点头:“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她的所作所为。”

“你怎么肯定会是她?”

“我也希望不是她。”宋音书叹了口气,“姑且试一试吧。”

“怎么试?”

“自然……是邀请她上门做客。”

宋音书现在住的院子不大,邀请不了太多宾客。

满打满算也就只凑了三桌人。

大多都是舒家人。

周凝难得来趟云州城,又与宋音书久未相见,便多住了几日,也在邀请的宾客之列。

此外,肖鹤川不知从何处听说了宋音书产子的消息,竟也从沧平赶了过来。

宋音书见他将贺礼堆了满院,心里负担重到不行。

“表兄……你这礼太贵重了……”

“你叫我一声表兄,孩子就叫我一声表舅,我自然要多疼爱她一些。”

肖鹤川深情凝望着她,只觉得数月未见,她变得更美了。

连每一缕随风轻曳的发丝都散发着兰花般馥郁的香气。

先前她的绝情虽然还历历在目,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萧御辞远远瞧见肖鹤川不加掩饰的热烈眼神,难免怒火中烧,抱着孩子就走到了宋音书身边:“真没想到晋国的守边将军这么清闲自在,想去哪就去哪。”

自从两国握手言和,肖鹤川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萧御辞。

想当年,两人在战场上就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眼下成了情敌,越发剑拔弩张,从彼此对望的视线里都能看出阵阵杀气。

“本将也属实没想到,堂堂大梁摄政王竟也这般无所事事。”肖鹤川不甘示弱地嘲讽回去,“怎么,缠着本将表妹做什么?打算入赘到我大晋来?”

萧御辞冷笑:“笑话,本王探望自己夫人和孩子,与你何干?”

宋音书头疼不已,正巧舒夫人带着舒新月和舒晚晚到了,赶忙借机脱身去与她们寒暄。

“义母,三姐姐。”

“你都还没出月子,这么急着宴请我们做什么?”舒夫人上下打量着她,“虽说你瞧着精神尚佳,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落下月子病可了不得。”

舒新月也由衷地感慨道:“四妹妹这身量恢复得还真好,要不是小满确实从你肚子里生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压根没生过孩子呢。”

宋音书腼腆地笑了笑,招呼众人入席:“义父怎么还没到?”

“他衙门临时有事,知会过了,说是会晚点来。”舒夫人道,“都是自家人,咱们不等他了,先开席吧。”

宋音书听她这么说,便点点头,吩咐下人准备开席。

“按说得要满月的时候才给孩子办宴席……但……”宋音书看了萧御辞一眼,柔声道,“孩子父亲不能在此地久留,我就想着早些邀请诸位来热闹热闹。”

宋音书故意说这话,本意是想刺激宾客中的“嫌犯”,但这话却刺激了不止一个人。

萧御辞想的是,谁说本王要走了?你不走,本王怎么走?

路修远想的则是,阿音这么说是何意?难道真的打算跟萧御辞一起离开?

肖鹤川对两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