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娘子掩唇笑道:“裴公子怎会有这样的想法?便是真的买贵了,奴家也不可能当面告诉您啊。”
裴景唉声叹气:“罢了罢了,做生意总是这样,占不尽的便宜吃不完的亏,谁叫这簪子合本公子的眼缘呢。”
“裴公子说得没错,千金难买心头好嘛。”
钱娘子说着,取出晋国通用的买卖契约,与裴景一同签字画押。
当然,主家这一栏,钱娘子是特地拿到屏风后去给宋音书落印的。
裴景一脸好奇地看着屏风偶尔露出的衣角,耐心等待钱娘子将按上手印的契约拿了回来。
“怎么只有手印没署名啊?”裴景看着契约问,“搞这么神秘?”
“签奴家的名字也一样。”钱娘子大笔一挥签好名,将自己的那份契约收好,“裴公子,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裴景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有些心疼地数了又数,最后才交到了钱娘子手中。
钱娘子则是将装着金簪的锦盒推到他跟前:“裴公子可还要再饮几杯茶?”
一般主家说这话,就是打算下逐客令了。
裴景了然,收好锦盒和契约,从善如流地起身告辞:“本公子喝不惯你们晋国的茶,就此别过吧。”
钱娘子担心宋音书一直躲在小屏风后会受累,便也没有再与他客套:“裴公子慢走。”
临走前,裴景又朝屏风的方向看了看,嘀咕道:“总觉得这咳嗽声甚是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话不由分说地钻入了宋音书耳中,叫她顿时浑身一凛,从屏风侧边探出身来窥视裴景。
见他似乎并没有起疑,只是大大咧咧摇头摆尾地走出了雅间,宋音书忐忑不安的心才安定了许多。
确定裴景离开茶楼后,宋音书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连灌了好几杯茶水:“还好我方才反应快,否则肯定会被他当场抓住!真是吓死我了。”
钱娘子笑问:“方才那裴公子,是姑娘的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