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于是托着木托盘,将晶莹剔透的绿葡萄端了上来:“娘娘,请慢用。”
葡萄个大饱满,上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上去十分诱人。
宋音书挑了一颗,轻轻撕开表皮就送进了嘴里。
“呕……”谁知,在她刚尝到葡萄的一瞬间,舌尖传来的苦涩就迫使她下意识呕了出来。
惜夏吓了一跳,连忙用一旁放葡萄皮的小碗接了:“娘娘怎么了?”
“这葡萄……怎么是苦的?”宋音书仍觉舌尖酸苦难耐,又拿过一旁的红枣茶水漱了口才罢休。
“苦的?”惜夏也十分纳闷,遂拿起一颗葡萄吞入口中,细细品尝了片刻,然后神色变得越发怪异起来,“奇了怪了,奴婢尝着怎么不仅不苦,还甜得很呢。”
如牛闻言也尝了一颗:“奴婢尝着也是甜的。”
宋音书皱紧眉头,嫌恶地朝两人挥了挥手:“哀家不喜欢这葡萄,你们拿去分了吧……等等,去打听看看,这葡萄到t底是谁送来的。”
“方才那婢女不是说……这葡萄是周太子送来的吗?娘娘怀疑不是?”
宋音书点点头:“哀家还只是怀疑……你们去打听的时候小心着点,别叫任何人察觉出异样。”
“奴婢这就去!”如牛压根没听到宋音书的叮嘱,一下马车就直奔前一辆马车而去。
周渊刚从马车上下来,见如牛神色严肃,不免问道:“如牛姑娘怎的这般行色匆匆?可是宋太后有何吩咐?”
如牛性格率直,根本不会迂回,直接问:“周太子命人送给我家娘娘的葡萄,究竟从何而来?”
周渊微微愣神:“葡萄怎么了?咱们车队所有吃食都是出自十七弟之手……十七弟做事谨慎,向来没出过任何纰漏……”
“哼。”如牛不理他,又直奔路修远马车而去。
路修远正端坐在马车中不知在想什么,没注意门被人从外头砰地一声给撞开了。
“牛牛?”路修远诧异地看着如牛,“你怎的这般生气,谁惹你不高兴了?”
“别叫我牛牛!”如牛冲他吼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大师兄!竟然这么多年都在欺骗凌云山上下!”
“我道这回你见了我,怎么一直都避着我,原是因为这……”路修远好脾气地弯起双眸,“我还是你的大师兄,这么多年,也从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凌云山的事……我虽然是晋国人,但也并未对梁国下过手……
“除了那回……因为想帮江清越跟萧御辞作对,怂恿了一群山匪造反,但我也明令禁止过,不许山匪对百姓作恶,造反的目的只为了给江清越立功,好扶他上位……可惜,他实在太不堪一击了……”
“你不必对我解释这些!”如牛道,“我不管你是哪国人,你想要伤害娘娘就是不行!”
路修远看着她挥舞拳头的模样,哭笑不得:“我怎么会伤害阿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她。”
“你故意给娘娘吃苦葡萄,还说不是想害她?”
路修远神色虽仍未改变,但瞳孔明显剧烈震颤了一下:“苦葡萄?你说……阿音吃了那葡萄,说葡萄是苦的?”
“娘娘才尝第一口就吐掉了!”
“你们可尝过?确实是苦的吗?”
如牛眼神有几分迷茫:“……谁知道你使了什么障眼法,我们吃着,倒确实是甜的。”
路修远眉心越皱越紧,也顾不得如牛还在等着跟他对峙,推开马车门就跳了下去。
宋音书听说如牛怒气冲冲地去找路修远,生怕她行事莽撞,正准备下车去瞧瞧,却没注意路修远忽然窜了上来。
“阿音,我有话问你。”
宋音书见他脸色十分凝重,便挥退了惜夏和跟着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