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房间里开着空调很暖和,可?是况穆还是感觉身上?一阵阵的发凉。
况穆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脸上?急切的表情还未散,然而季宵焕这?句话一出倒是显得?他?傻得?厉害。
况穆的手抖了抖,缓缓的坐回了床上?,手垂落在床上?,没?有再说话了。
下午季宵焕又去询问了一遍秦医生?,得?到?准确的答复况穆的病情已经差不多稳定,随时可?以出院。
季宵焕立刻就给?况穆办了出院手续,可?是当他?把出院的单子递给?况穆时,况穆拿着单子愣了一下,好像并没?有很高兴,反而沉默的问季宵焕:“你很着急让我出院?”
季宵焕收拾东西:“你已经好了为什么不出院?”
况穆咬了咬嘴唇,反驳道:“我还没?有完全好,我的腿还有我的腰.......都很疼。”
况穆说完还用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腰以示真实?性。
季宵焕只是侧过头看了况穆一眼,没?理他?,继续以不容反驳的速度收拾东西。
况穆也?不帮忙,就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季宵焕收拾。
他?坏心眼的恨不得?季宵焕收拾的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一辈子都收拾不完。
况穆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病好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但他?一直没?一提这?事。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他?和季宵焕的这?种和平的关系仅仅限定于在医院里,一旦他?病好出了医院,两个人白天上?课遇不到?,晚上?更是不可?能见面。
季宵焕连他?们是朋友都不肯承认,肯定什么都打回原形了。
那?次艺术节大赛,季宵焕说的那?些话都是一根根的刺扎入况穆心底。
况穆尽量不去想不去问,可?是那?不代表他?真的不在意,相反的他?太在意了,在意到?一想到?季明义他?就心痛的牵连全身神经,痛的他?连喘息都困难。
这?些天他?几乎夜夜都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会梦见季明义。
有时候季明义像从前一样温和的对他?笑,有时候季明义又满身是血的朝他?走来,无论是哪种情况,况穆最后都是哭喊着醒过来。
况穆都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他?精神紧绷又脆弱,像是一根崩的笔直的琴弦,随时都会断裂,只有看见季宵焕他?才?会好一点,不再胡思乱想。
可?是很显然,这?种好日子现在也?快要到?头了。
季宵焕很快就把况穆的东西收拾完了,他?走出病房又进来,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个拐杖递给?况穆。
况穆没?说话接过来,拄着拐杖就要自?己下楼。
他?歪歪扭扭的下了两节楼梯,动作十分笨拙,好几次都恨不得?把拐杖戳到?自?己身上?。
季宵焕站在后面看着,直到?况穆差点把自?己摔下楼的时候,他?一把拎住况穆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给?他?提溜到?电梯旁边:“这?里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