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镜自此再也不敢和况穆多说话,甚至连桌子都拉开了一条缝,以此来无声的表示他对况穆的厌恶。

“什么情况?况穆今天怎么上课那么积极?”秦米回过头问小眼镜。

小眼镜将手里一本数学放进书包里,阴阳怪气:“人家家有权有势,你管的起吗?”

秦米撇了撇嘴,嘀咕着:“又犯什么病......”

况穆赶到竞赛班的时候,班里还没有几个人,季宵焕也没有来。

况穆走到季宵焕的课桌旁边,从书包里拿出来本子放在季宵焕的桌面上,他将本子摆在桌子正中间,刚向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放在桌子上好像有些太显眼,于是他又将本子放进抽屉里。

这样应该正好。

况穆回到位置上,目光停留在教室门口。

上课的学生陆陆续续到了,季宵焕一进教室就对上了况穆的目光。

况穆的眼睛细长,眼尾上翘,十分的漂亮,尤其是专注的看一个人时候,总是带着些淡淡的媚意,勾的与他对视的人也挪不开眼。

现在那双勾人的眼睛正看着他,随后又急忙挪开,像只偷了腥的猫。

季宵焕冷淡的挪开眼,走到桌位上,他将书包放进抽屉时,突然手摸到了一个本子。

况穆坐直了身子,眼睛紧盯着季宵焕。

他看见季宵焕将本子拿出来,皱着眉头翻看了两眼,接着将本子合上,砰的一声扔回了抽屉里,就像是扔垃圾一样。

况穆心里猛的一紧,半响他嘴角抽了抽,直接了当的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况穆阖着眼想,季宵焕不要就不要,等到放学他就把笔记拿回来,他不要有的是人抢着要。

可是等到放学况穆却没能把笔记本拿回来,因为临放学时老冯宣布了上次摸底考试的成绩。

老冯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摞子卷子晃了晃,秃头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显眼。

“你们觉得这次考试卷子难吗?”

“难.......”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声音。

“难个屁!”老冯把卷子往讲桌上一拍,粉笔灰四起,他站在灰尘里骂的吐沫横飞:“这次测试题比数学竞赛要简单的多!你们都要考上八十分才能算勉强及格!我怎么都想不到咱们班就季宵焕一个人考了九十八,其他的人没一个上八十,你们干嘛呢?当我这里是幼儿园闹着玩儿呢!就这水平你们还去参加什么竞赛?趁早滚回家,别丢人显眼了!”

台下的人立刻用膜拜的目光去看季宵焕。

谁知考了第一名的季宵焕正趴在位置上睡觉,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冯老师显然也看见了,他砰砰拍了两下桌子:“都看哪儿呢?看这儿!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们别说考九十八了,考个九十分以后我课上随便睡!都学会了还听什么啊,但是就怕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题题不会写,上课还有脸睡觉!”

冯老师朝手指上吐了一口吐沫,手指飞快的在从众多卷子中翻找,最后抽出一张近似空白的卷子挥舞着。

“某些人连题都懒得写!就在卷子上给我鬼画淘糊几笔!你这是应付谁呢?你是不会呢?还是嫌我出的卷子没水平?这前五题傻子都会写吧,全给我空着!你就算不会写,把公式抄上来总会吧!这十二分的卷子,你好意思交上来,我都不好意思看!”

台下的人听见这话更是目露惊讶,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能进数学竞赛班的学生都是尖子生。

如果说季宵焕满分的成绩,是他们努力仰望的存在,那么十二分这个成绩,他们这辈子想都不敢想。

好家伙,瞎蒙选择题都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