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支支吾吾说是个新公司。

“只有我一个艺人。”

“合约签得不死板，就试一下，如果不行，五年就可以解约走人，不需要赔付多少违约金。”

几个人没有多问。

在这个圈内，永远是大公司优先级或者有资源人脉的小公司优先级更高，尤其她们这群科班生，谁进来都希望能走得光鲜亮丽，小公司是不入流的下等选择。

童星舍友早早就签给知名大公司，此刻坐在自己梳妆台前补妆。

“你也太冲动了。”

她说：“这个圈子很看重年龄，五年，你别说大学毕业，没准研究生都能毕业了。”

言梓沉默、敷衍。

“事在人为，大红是命。”

这样说。

第二天晚上，盛淮的车停在校门口等她，带她去。

在车上简单介绍情况，剧组成员、拍过的作品和每个人大概的性格喜好。

“不用紧张。”

车内，言梓安静极了，手指搅拧在一起，垂眸听，点头答应。

“我不是因为要参加饭局而紧张。”

而是因为坐在你身边。

这话，言梓唇瓣蠕动，无声咽回喉咙中。

饭局上，一桌子陌生人，男女主角全部到场，重要工作人员一个不缺，两位出品人也都在场，作为女二号，言梓挨着男二号程栩生，没有坐在主位旁边挨着盛淮。

相比较她，程栩生是讶异的。

眸光都亮了，当着全桌人的面倏尔起身，为言梓拉开椅子。

“言梓学妹。”

他声音条件还不错，原本低沉的声线也微微扬着，兴奋压抑不住，“我之前就有听说，剧组定下来的女二号是我们学校的人，没想到是你。”

言梓略略点头，视线缓慢从他身上扫过去，从容地说，“学长好。”

程栩生旁边坐着一位认识他的前辈艺人。

年龄约莫40多岁，笑呵呵的。

“小程，你认识她？”

“认识。”

落座后，程栩生殷勤地给言梓倒水，为她清洗餐具，询问她喜欢凉一点还是热一点。

“言梓是我学妹，比我小一届，在学校成绩很好，去年一等奖学金获得者，在我们系里非常出名，连老师上课都会偶尔提及。”

“原来这么优秀啊。”

前辈艺人继续笑着说：“你这么了解人家，不会是对人家有意思吧？”

程栩生也不忸怩，笑着说：“光我一个人有意思也没有用啊。”

“言梓学妹好像在这方面没有太多兴趣。”

“哪有什么绝对不绝对，凡事都靠争取。”

前辈艺人意有所指，目光扫过言梓，又转向程栩生，笑吟吟的。

“戏中生情的有很多。”

“说不定你们两个演演对手戏，她就能发现你的好。”

完全不排外，不局促，见到谁都是一副能够聊得来的老前辈模样。

说得程栩生眸光都亮了，笑着回。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要借前辈吉言了。”

言梓也在微笑。

只是多是公式化的敷衍。

她下意识抬头，在一桌人中寻找盛淮的身影，不偏不倚，与他视线撞到一起去，顿时心跳声大了些，慌里慌张地低下头。

她不知道盛淮坐在餐桌那头到底听到了多少。

他始终从容不迫，懒洋洋为自己倒上一杯酒，咖色眼眸藏进醇厚酒香中，愈发明亮。

对这边的事情也只是随意掀挑眼皮，暼一眼。

一些半深半浅的东西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