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言梓面无表情,接二连三的消息轰炸让她格外麻木。
抬眼,看着站在门边完全没有愧疚之心的罪魁祸首。
“你怎么还颠倒黑白。”
是质问。
最平静的质问。
盛淮却轻笑。
“哪里颠倒黑白?”
他眯着眼睛,一样一样盘点。
“昨天晚上,你没有弹《梦中的婚礼》?”
言梓:“弹了。”
“那就是了。”
他懒洋洋瞅着她,“盛家佣人不止一个。”
“我母亲带过来的人,连夜把消息告诉了我妹。”
“当然也有沈姨那边的人。”
他故意停顿,“你猜,她们报信时,会怎么报?”
“一晚上时间,够不够她们琢磨出来一套添油加醋的逻辑。”
言梓:“……”
这瞬间。
她意识到,要听妈妈的话。
盛家是个大熔炉,内里水太浑、太深、太复杂,不适合她蹚。
“不过。”
轻而易举地把责任推出去后,盛淮眯着眼睛,半是认真。
“昨天晚上你好像真的想跟我求婚。”
他这样说,也不给言梓辩解的机会。
言梓还坐在床|上,抬头,冬日暖光延展到她侧脸边,钻入她黑洞洞眼球,漫长、细密,映的她面色瓷白。
她低头,秀挺的鼻梁染上一丝细汗,“盛淮。”
嘟囔。
“我这辈子也不会再碰到比你还要狡猾的人了。”
盛淮低笑,咖色眼眸垂着,注视她。
心情不错。
“所以这辈子,我只答应你一个人。”
于是有了今天。
现在。
她跟着盛晏之即将搭乘同一班飞机,飞往申城。
这些天她收到了许多祝福和大拇指,各个夸赞她勇气有加,反而盛淮的妹妹是唯一一个跳出来怀疑的。
“言言姐,你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他说你向他求婚,肯定是他又在琢磨着什么,不论他让你干什么,你都不能答应他,就要吊着他、拖着他,还要……”
盛晏之越说越能说,似乎非常同理心。
可惜怀疑到了盛淮眼皮眼皮底下。
下一秒,她就被人从背后提溜了下衣服,不自觉地跟着走两步,站到一边去。
“盛淮。”
盛晏之甚至没有回头,就知道提溜她的人是谁。
恼火回头,“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知道这件衣服多贵吗,这是我刚刚从国外带回来的秀场限量版,目前就这么一件。”
盛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VIP候机室门口,环胸抱臂,先分开言梓和盛晏之。
“妹儿。”
被念叨了一通,盛淮不以为意,“衣服我赔。”
“你赔不起,就这么一件。”
“哪个设计师出的,让他重做。”
“按照你的身材,你的尺寸,量身定制。”
“不过前提是,你告诉我,你又在说谁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