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蒂明明灭灭, 一点白气缭绕在夜色中,随着男人的轻点而烟灰四坠,很快杳杳无痕。
直到车子离开,驶出视线,王渝庆都处于呆滞错愕的状态中。
她搓着自己的脸,突然意识到今天夜晚温度也不是很高。
问:“我没有看错吧。”
“刚刚那个,确定是盛淮本人,没错吧没错吧?”
阿菲耸肩,“没错,他有自我介绍。”
“卧槽啊!”
王渝庆终于后知后觉的爆发出一声惊呼,“我他妈的刚刚还在这里劝个屁,这两个人不就是一对吗?!!”
“好一个瞒天过海。”
“好一个偷梁换柱。”
“好一个暗度陈仓。”
激动的王渝庆同学开始大秀自己的词汇量,词穷后又开始沉默。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相信这帮子当演员的了。”
她哀哀怨怨,“尤其不信演技好的。”
说着,转过身去,戳着自己男朋友胸膛,“趁着你演技不咋地,我来问问你,外面有没有找过其他女的?”
无辜躺枪的圈内男友:“我觉得我演技还不算糟糕了。”
“你眼睛不行,这两个氛围明显有问题。”
王渝庆:“马后炮谁都会,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吵得厉害,也吵得她们宿舍长脑壳疼,赶紧叫了辆车,先把大家一起带回学校。
与此同时。
车内一片昏暗,收音匣子关着,倒车影像关着,只有手动挡指示标签烁烁亮起,透出幽幽蓝光。
言梓没有觉得哪个晚上比今天更加窘迫和心虚。
她一路望向车外,也不看身边人,只隐隐闻到些熏呛的烟气,才转过头,抱怨。
“你又在抽这种烟。”
还是这么呛人的尼古丁味。
盛淮单手扶方向盘,听见这话,才捻熄烟头,摇上车窗。
不紧不慢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视线往前,整张脸弥漫进昏冷的夜色中,表情也不分明。
“言言,习惯是瘾。”
他语气寡淡,像说着一件无比正经的事,“你不在这两年,我对这种味道愈发上瘾。”
戒断是经年累月的事情,可沉迷只需要一瞬间。
就在她提出分手,且绝不回头的那瞬间。
盛淮敛去半句话,没说,而是从容换挡,在夜路上连着超了几辆车,稳稳抢在红灯前滑过去,因为速度太快太飙,引得后方车辆连连鸣笛、大灯狂闪。
可他连后视镜都不多看一眼。
言梓咬着下唇,下意识抓紧车内安全扶手,小声怯怯,“从今天开始戒掉就好了。”
盛淮漫笑一声。
“好啊。”
他答应得痛快,“从你不对着我喊‘胥绍’开始。”
言梓:“……”
仿佛受到了成千上万点暴击。
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干脆别开视线,嘟囔,“我怎么知道微信对面是你,平常都是胥绍跟我说话,你今天晚上又让胥绍陪着你加班了?”
盛淮沉默,侧颜冷淡。
她自言自语,忽而睁大眼睛,在盛淮的沉默中意识到什么,“一直都是你?”
盛淮不紧不慢应声。
“嗯。”
“老骗子!”
她忽而咬牙切齿,想到这两年多少次跟这位“胥绍”客套发微信,还有请教问题,就觉得头脑发昏,就像是刚刚被滚筒洗衣机甩过一般眩晕。
“你明明可以告诉我,却选择继续躲在‘胥绍’的皮下跟我说话。”
想到自己这两年的昏头行为,言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