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门不在三楼,而是四楼。
在电梯中按下四这个数字,她只裹了一件外套,跟着晁隐网上走,推开小门时,忽而闻到一股呛浓的烟味,自空气中逸散而来,由随风而行。
昏暗的天台没有什么人,只有不远处放着四盏白亮的示阔灯,照的整片地界明一块,暗一块,像昼夜即时交替。
栏杆边缘站着一个人影。
高大、颀长,半靠栏杆,修直的双腿于明亮处交叠,整个上半身淹没在昏暗界限之外,只有一点猩红忽明忽暗。
“是你们啊,我以为是谁。”
昏暗中,传来男人的一声嗤笑,还带点淡凉地调侃。
“晚上不睡觉,来这里搞浪漫?”
言梓摸不到他的心思,目光轻敛,润圆地看向他,没动。
第一时间出来解围的是晁隐。
他是圈内近年来的后起男流量,对盛淮的大名如雷灌耳,面对他时比面对其他素人嘉宾更谨慎,“在这里碰到淮哥,真巧。”
“节目组给了线索,我们想着先行过来天台找找,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盛淮半个人站在昏暗中,听见这话往前走了两步,寥寥烟气溢散在潮夜中,头发蓬垂地搭在睫扉上方,神色不清,“哦?”
他意味不明,“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虽然摄像头已经撤掉了,但这样明目张胆地询问另外一个竞争组关于明天的线索,实在不算是妥当行为,言梓当下眉头微蹙,在晁隐还准备搭腔之前淡淡反问。
“我们才刚到,就看到‘您’也在这里。”
“‘您’也是因为收到了节目组的线索,专门来这里找线索吗?”
一口一个“您”字,让盛淮不紧不慢地眯起眼睛,紧俏地盯着她看。
半晌后,嗤笑,嘲弄。
“听起来好像我们差着辈分,还不止一辈。”
言梓没有立刻回。
听到他淡淡说,“你的好搭档没说对,不是碰巧。”
“我在这里等你。”
“聊聊。”
是一句多么轻描淡写又带点暧昧的话,当场就让晁隐的面色变了,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却又不挑明,只摸着自己头发,“呃那个……”
“要不,言梓老师,我就先回去,线索什么的也不用太着急。”
他说:“要是有什么发现,也可以给我发消息。”
晃了晃手机,“明天见。”
言梓没动,转而轻叹一口气,点点头。
“嗯,明天见,晁隐老师。”
天台的门被扭开,发出不轻不重的咯吱声,像常年没有上油的发条在此刻被驱动,她抬头,目光澄澄,触及到盛淮的身影,自己不动。
恍而想到,上次跟盛淮上到天台,还是在风尚的宴会,两个人一起在高高楼上看到了无穷的夜海,明亮的灯塔和显眼的无人机表演。
同样是天台,同样是夜海,近望是暧昧与欢愉;远眺是局促与疏怯。盛淮分开这段时间,言梓清晰而又分明的处理所有事,不论是解约,还是其他事业生活,把自己弄成小陀罗,每日被商务活动充满,不管不顾的轮轴转。
就像是潮涨的夜晚总是暴雨如注,潮落的黎明始终风平浪静,只要她没有时间,也不会想起来自己曾经模糊的迷恋过这个人,总是站在骤雨浓夜聆听潮涨。
静深的天台目前只剩下两个人,盛淮往前两步,言梓后退一步,主动拉开与他的距离,视线微垂,踩着他黑长交纵的影子,谨慎,“不知道盛总想要聊些什么,要是没有其他的事……”
盛淮冷不丁开口,“你好像怕我。”
他歪头,半边身体懒洋洋地靠撑在栏杆边缘,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