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是我远在海外的继母,你常年不见的小姨。”
“仅此而已。”
所以。
如果不是剧组安排她飞往E国,见到了同在E国的小姨,她大概也没有机会知道这件事,他始终隐瞒,始终讳莫如深。
言梓默了又默,在这一瞬间很难做到真正面对自己的复杂情绪,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如果不是今天,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道这件事。”
执拗地盯着他的眼睛,从漫不经心的视线中找到她全部的自己。
不让他转移一刻注意力。
盛淮半眯眼看她,难得认真几分,薄唇半掀,“一个合适的时候。”
“什么是合适的时候。”
“是我拍完这部戏,还是我继续进下一个剧组拍下一部戏?”
“正在筹备的剧组多如牛毛,每天有无数本子投到公司、我的经纪人,甚至我的手里来,在这个过程中,到底需要发生什么,才能让你坦荡地告诉我这些事?”
她以为自己足够平静,脑海一团烫r热,心内一堆干柴,呼吸是最好的隔绝机,也快要变成催化剂。
她蓦然转过身,眼眶陡然酸胀,可她不晕,反而醒着。
“你跟沈女士是同一立场还是不同立场?”
她要问。
摊牌也要热烈,要当噼里啪啦轰然炸裂的烟朵,也要像浓烈灿烂的人间繁花,最好全世界都是轰鸣震耳的响动声和争奇斗艳的绚烂色。
他神情微妙,没有要承认的意思,她逼问。
“你们不可能是同一立场,对吗?”
继母和继子,两个在巨大利益集团中都拥有重大话语权的人,她想也能够想到。
明明知道这个问题会是什么答案,可她要亲耳听到盛淮说。
直到听到熟悉的、瓮低声音。
“对,我跟她不是。”
言梓闭了闭眼睛,“可她是我小姨。”
“是几乎没有见过面,却从小到大始终影响我的小姨。”
“这么多年,我们家没有一次联系过沈女士,我妈妈明知道我在北城上学,在北城工作,却一次都不过来看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沈又若是颠覆家庭认知的存在。
他们不能接受,一个聪明漂亮且精心培养的女儿,最终只是去当一个二房太太,可又对她耳提面命,希望她也能走条捷径。
她没有再跟盛淮往下说,只告诉他,“你应该告诉我的,盛淮,我是你的艺人,不是你的宠物,我与你有合作关系,我们荣辱与共。对于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就该有知情权。”
说话时,盛淮瞳仁很深,棕而幽,垂着凝看她,惯常嘴皮子厉害擅长忽悠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却淡抿薄唇,认真等她说完话。
没有回应她什么,反而拉住她的手腕,扳过她的身体。
“从一开始告诉你,你会来到我这里吗?”
言梓低头,瞳仁微晃,没有回答会不会,她转移话题。
“当初也不一定就是我,没有我,总会有其他人。”
盛淮低嗤,淡淡反问。
“你怎么知道会有其他人?”
言梓没答,只听他说,“戏是独一无二的戏,人是独一无二的人。”
“没有你,也不会有别人。”
“沈又若是不是你小姨,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
他难得没有摆出吊儿郎当的模样来,反而正经,“我依然会邀请你,你依然会到我身边来,我们依然会在一起。”
“她改变不了我们。”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