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顺从地回应道:“嗯,我的命是属于你的。”

欧若拉生气了。浮士德有点沮丧地想。她坐得笔直,面部紧绷,嘴唇被咬得色泽寡淡毫无疑问正在气头上。但他不知道欧若拉为什么生气。

欧若拉很生气。即使浮士德表现得如此顺从,很有认错的态度,她也没有任何缓和的意思,事实上,她生气的原因根本与那无关。

“你说过,”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之后,欧若拉将纯白的丝绸手套摘下,暴露出雪白细嫩的皮肤,轻吐气息,“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对么?”

浮士德怔了一下,起身跪坐,随着欧若拉的示意,轻轻执起她的手。这一次很不一样,他感觉某种噼啪作响的东西正窜过全身,绕着他的脊椎,引发一阵触电般的酥麻。

“……我该怎么做?”他有些紧张地问。

欧若拉手肘支在轮椅扶手上,单手捧脸,轻念出一个单词。

“舔。”

浮士德看着她,一点点含入她的手指。他的唇色染了水光,却仍同欧若拉一样的淡,再加上缺乏面部表情,远远看去,总像个无机质的人造生命。唇舌也没有什么技法可言,他只是在忠实地执行指令,微微凝着眉,分析骨肉结构一般垂目吮吸,安静得像一只觅食的仿生白猫。

欧若拉鉴赏够了,就抽出手指,将指套和软膏递给他,“戴上这个,把膏体涂在自己后面。”

浮士德将指套戴上。他是有些不通人情,但也并非不懂事理,他知道欧若拉在作弄他,可他并不觉得被轻慢或是被侮辱;他感觉到热,体内仿佛有火在燃烧,脑子也木愣的,直到双腿分开,抹匀了软膏的手指抵在了臀缝褶皱处,他才恍然惊觉自己正以一个羞耻的姿势,将自己的私密处展现出来。

他像一个模特,亦或是一座雕塑,僵硬地随着欧若拉的指示行动。却又慢慢地,逐渐沉重了呼吸声。

他的相貌很好看,欧若拉不会忘记他落在阳台上与月光交相辉映的样子,但此时无影灯下,浮士德屈膝跪坐,身体却脱离了某种难明的圣洁光环,浸染上隐晦的风尘味。

“呃嗯……”

手指终究还是深深陷入了后穴里,软膏融化滋润了褶皱,被开拓的穴便反射出银亮秽乱的光。于是第二根也伸了进去,试探着更加打开括约肌。

欧若拉没有移开过视线,浮士德也不曾停止这自渎,他开始微微颤抖:不时按压到的前列腺,和恋人如怜似爱的目光模糊不清的快感升起,他说不清那是来自生理还是心理。

但他变得烧灼滚烫,他心知血液在血管里加速流淌,就像他含羞的感情,倾倒一般朝着欧若拉的方向。某种原始的冲动几乎击溃他的理智,把他塑造成性本能野兽的模样。

像这样,就这样,无知觉地追逐起欲望,他低回婉转地喘息着,发出自己从没有听过的,堪称淫荡的声音。在欧若拉的注视下,他卑劣地获取着快感,不知疲倦地探索,手指将穴肉翻搅,直到快感到达阈值,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更进一步

浮士德大口呼吸着,凌乱的长发沾在脸上,失神的眼瞳中满是无助与乞怜,他很是努力地自慰过了,后穴里敏感的地方都被剐蹭得肿胀,但或许是受伤后身体还未恢复,又或许他本就不适应承受,他始终无法达到高潮。

“欧若拉……”

射不出来。

他呼唤的声音水润而难耐,不像什么专业杀手,倒十足像红灯区里站街的男郎。

“呜……”

怎么办,好难受……

他似乎有些缺氧了,眼角泛红,清冷的脸如雾如幻,咬得发白的嘴唇无意识张开,眼神迷离地锁定了恋人,分不清是等待还是邀约。

这副模样,就算是神明,也会被蛊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