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装的。”他小声嘟囔,突然红了眼眶。
他很爱哭,顾时青一直知道,只有这回没弄懂原因,也不知该说什么,就拍拍他:“好好休息。”
方明衡埋进他肩头,没一会儿,那里的布料被打湿。
看来方明衡没被哄到,还更难过了。
顾时青以前不会想这些,方明衡的情绪、喜好,他都不在乎。他喜欢方明衡的身体,喜欢有个人留在家里添一丝活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对方的情绪变化,在乎他开不开心?自己都找不出答案。
他想让方明衡别哭了,因为哭会传染,可没有说出口。
路上给方明衡买了份烧烤,他没吃,就放在茶几上。顾时青当早饭吃了,方明衡喝了杯豆浆,喝一半就想吐,顾时青把他送去医院,陪他等待扎针。
方明衡一向怕针,每次输液都容易跑,现在手背上青了一片。
今早碰上的护士技术不大好,扎了三回才好,方明衡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顾时青确认没事后却要走。
方明衡拉住他手:“老公。”
顾时青很高大,他又坐着,就只能弯下腰来听他讲话。
“我不想你走,老公。”
顾时青说:“换一个要求。”
方明衡凑近他耳朵,小声说:“今晚不戴套,让我怀孕,好吗?”
他还惦记着要给顾时青生一窝孩子的事。
周围还有人呢,何况这是医院,虽然没人听见,顾时青仍然板着脸后退几不,全身上下写满拒绝。
“不行吗?”方明衡一向娇气任性,又生病了,更是受不了半点冷脸,“那我不喜欢你了。”
顾时青仍然摇头,毫不退让。
方明衡跟他大眼瞪小眼,然后莫名其妙地笑出声,重新攥住他的手:“那换一个,你请假陪我几天,可以吗?”
顾时青依然拒绝:“总误工会被劝退。”
类似的话听过无数遍,工作忙没时间陪,几乎成了紧箍咒般的存在,方明衡一听就头疼:“那就再换个嘛,好不好?陪我,老公,我不想一个人在医院。”
顾时青用某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半晌,摇头道:“方明衡,我很难找到其他合适的工作。”
“啊?”方明衡没怎么听明白,只知道不管怎么撒娇耍赖老公还是走了,满心沮丧,转念又想,应该相信自己老公,肯定是店里逼顾时青签什么坑人合同了,否则顾时青技术那么好在哪都不会愁工作。
他就算单手打字也得给顾时青找回公道,再不济他也认识几个大律师,不至于输官司。
他这边噼头盖脸地质问陈婧,对方过半小时回他一串省略号。
方明衡:什么意思
陈婧:这是顾师傅的私事,我不能乱说。
陈婧:你想知道就自己问他,总之我不会说。
方明衡还想追问,可她直接下线,不跟方明衡纠缠了。
顾时青什么都不主动跟他讲,他问顾时青为什么找工作难,顾时青不回答,还叫他快睡觉。
他又问,你高考完住院肯定也没有人陪,你那时候有多难过我就有多难过,你还不想哄我吗?
顾时青只是看着他,像机器回避敏感话题时的卡顿,几秒后才恢复正常,只是语气格外冷淡:“怎么哄。”
方明衡干脆利落道:“内射我。”
“……”顾时青简直没法接话。
方明衡不仅没害羞,还正义凛然,试图说服顾时青:“这是生孩子,不是色情,可以聊。”
“这怎么不算色情。”
“那催三胎的都在聊淫秽色情,问怀孕的都是在问‘你被无套内射了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