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很喜欢亲我哥。踩在板凳上,嘟着嘴,向他伸出手。
他也让我亲,弯下腰,闭着眼,不管我是不是嘴上沾满了糖浆还是米糊。
现在也是一样。
他闭着眼睛,任由我没有章法地胡乱亲他。
后来没忍住,笑了一声,低声说,“狗一样。”然后扶着我的后脑勺,含了我沾满油的嘴唇,把我嘴唇吸到发麻。
“你别生气。”我说。
“我没有生气。”
他扯了纸巾给我擦嘴。
“你骗人。”我拉住他的袖子,控诉他,“你明明就有生气。”
“没生气,”他拇指按在我嘴唇上,问,“你有跟他接吻吗?”
我瞪大眼:“拜托,你看他那副尊容,我能下得去嘴吗?再说了,我又不喜欢他。”
他笑了一下,“那你喜欢我?”
“废话,”我翻一个白眼,“你是我哥诶。”
你是我哥,我不喜欢你我喜欢谁。
天气真的太热了
3.
我久违地又和我哥睡在了一张床上。
第二天是礼拜一,我哥要上班,我要上学。
我哥说要送我。
“不用了。”
而且这个人睡在床上没有一点想起来的意思,估计也就是随口说说。
我坐在床边,飞快地换衣服穿鞋,也没有什么吃早饭的时间,估计只能在课间的时候去小卖部买点吃的。
快出门的时候听到我哥喊了我一句。
他靠在床头,耷拉着眼皮数钱,看我进来了,就从那一沓子钞票里数两张给我。
我站在原地,拉着书包带子。没有接。
我不是很想要,鬼知道是哪个女人给他的。
他白我一眼,“昨天车厂发工资。”
“哦。”我慢吞吞地上前两步拿了,我哥顺势揉了一把我的头发,“今天晚上我不回来,自己在外面吃。”
“嗯,知道了。”
出了门刚过一条街,就看到张东东蹲在街角等着新出锅的鸡蛋汉堡。眼巴巴的,像是没吃饱的狗一样。
我走过去踹他一脚,“张东东!快迟到了。”
“没事儿,今天是孟美女的课,不着急。”
张东东头也不抬,直勾勾看着锅里的汉堡滋滋冒油。
孟美女是我们新来的语文老师,人长得很漂亮,性子也柔和,在学生当中很有人气。大家都觉得,如果是她的课,迟到也没关系。
我懒得理他,也要了一个,只是给钱的时候发现身上只有岑北山刚刚给我的那几张红票子,阿姨一边熟练地打蛋一边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跟我讲,“不好意思哦小同学,找不开。”
“张东东。”
他傻了吧唧地看我一眼,“啊?”
“给钱。”
“哦。”
张东东从兜里掏出一堆皱巴巴的零钱,我选了张五块的递过去。
阿姨把钱收进围裙前的口袋里,利落地给我装了一个鸡蛋汉堡。
我看了一眼张东东,发现这货忒能吃,买了三个。怪不得等这么久。
“张东东你是猪吗?”
“岑越,你是鸟吗?”张东东反唇相讥,说着咬了一大口汉堡,唇边迅速地泛起一阵油光来。
路过横桥的时候,桥口有一个买冰镇绿豆沙的,此时太阳还不算大,因此冰箱上还盖着一层棉布,散发着隐隐的凉气。老板靠在一边听戏曲,不住地打着哈切。
我们过去买了两杯。噗呲一声,吸管插进塑封,张东东把腮帮子都吸瘪了才喝到一口。他感叹,“夏天真的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