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然后转向岑北山,停留了几秒,然后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晚饭是我妈和许芳菲一起做的,我很久没吃过我妈做的饭,因此并不能分辨出哪一道菜是她做的。这让我怎么夸?我一方面想要不伤害到我妈的自尊心,一方面又不太想夸许芳菲的手艺,因此很是纠结。
半天都没有落筷子,有些郁闷地扒拉米饭。
岑北山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突然说了一句,“妈,冰箱里有块豆腐你是不是没做?”
我妈愣了一下,她应该不知道冰箱里都有什么菜,这一桌子的食材都是她今天自己带来的。
“那块豆腐放了有一两天了,再不吃该坏了。”岑北山说完,慢悠悠地站起来,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热锅烧油炒酱,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就端出来一盘热气腾腾的麻婆豆腐放在我面前。
“吃吧。”他重新又坐下来。
我妈有些惊讶,“啊呀,北山你都会做饭啦?”
她夹了一筷子豆腐吃了,又笑了,“你早说你不会做啊。”岑北山做的菜大多数都是一个味道,重油重咸,我妈估计吃不太惯。
白嫩的豆腐在碗底滑开,晕开一片浓郁的酱汁,我夹了一颗翠绿的小葱花放在上头,自顾自道,“我觉得挺好吃的。”
“那是你从小就重口味。”我妈说。
她又数落我了几句,说我从小就口味奇特,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什么叫以后该怎么办?”我吞下一口豆腐,舌尖被烫到,有些囫囵地咽了,口齿不清地问。
“你以后得找个多贤惠的老婆才能应付你这张嘴?”
“我老婆也可以不做饭,我们可以请个保姆。”
“请保姆?”我妈笑着舀了一碗汤放到我跟前,说,“那你更得好好学习,不然以后可请不起保姆。”
普通的三鲜猪肝汤,我喝了一口,确实很鲜,“你做的?”
“是芳菲做的,怎么样,好喝吗?”我妈有些得意,好像许芳菲已经变成她的儿媳妇了一样。
我不甘心地又喝了一口,可恶,真的好好喝。
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嗯。”
桌子对面响起一个声音,带着笑意:“你喜欢就好。”
许芳菲说完,又偏头看向岑北山,“北山要不要一碗?”说着已经站起来,手放在了汤勺上。
岑北山抬起头,赶在他开口之前,我抢先道,“不用了芳菲姐,我哥不吃猪肝。”
我妈一头雾水:“啊?北山你不吃猪肝的吗?”
我低下头喝汤。
岑北山悠悠地看了我一眼,说,“啊,对,最近有点闻不了那个味儿。”
等吃过饭,许芳菲又很殷勤地把碗洗了,然后他们三个人坐在客厅闲聊,我则被勒令去洗澡睡觉。
我站在原地不肯动:“我想玩一会儿再睡……?”
我妈目不转睛看电视:“你明天不是还有课吗?”
许芳菲喝一口水:“是呀小弟,小孩子要保证充足睡眠。”
该死,谁是你小弟,要找小弟去看精灵鼠小弟去。
最后我寄托希望于我哥。
我看了一眼岑北山,他低着头靠在沙发上,像是心灵感应一样地抬起头来,和我的视线对接。
“去洗啊,愣着干嘛?“他轻声笑了,”怎么?要我给你洗啊。”
呵呵,有本事就来给我洗啊。
我妈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乱开玩笑。”
洗澡的时候我很不爽,打算一直到明天太阳升起来之前为止都不要再跟岑北山讲话。但是一出浴室门就被岑北山叫住了。
我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