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 戴着七彩花瓣头套的男人在地上咕蛹着。他脖子以下的身体被绿色的毛线捆得严严实实, 腹部则被金色的头发包裹着,顺着那头发向上看去, 它的主人正跨腿骑在花男人的背上,那抹金色一直从男人的肚子延伸到女人的头上, 随着男人的扭动像马鬓一样随风飘动。

男人脸上挂着痴呆的表情, 时不时憨憨傻笑。骑着他的女人戴着面具看不清脸,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她又时常控制不住身下人的动静, 经常被甩下后一个人狼狈爬起, 如果正好碰上花男人突然暴走,她就只能任由头发拴着, 被男人在地上自由拖行。

就像是牵不住的狂奔狗和它的冤种主人

女人闭上眼,脸上挂着失去生活希望的安详。

她边上是一个像蛆一样扭动的绿色不明物体,更远处是无情把她暴露在世界视线中的射灯,是狂笑的人群,是被不长眼的游客扔过来砸在她身上的银币。世界如此复杂,她内心却死得很简单。

聚光灯暖暖的,照得她人凉凉的。

三个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人在表演者远离入口时从舞台地面下爬了出来,佝偻着身子绕着外圈往篮子里捡银币,偷感十足。他们不敢多说话,也没有勇气看向舞台中间的群魔乱舞,只能眼神飘忽地做着自己的事。

时百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一小步。

不是他害怕了,只是画面太有冲击力,直接变成了实质性的攻击强行推着他往后走。

他和边上一言不发的妹妹有着一样的震撼。

真的是他吗,

那个穿得像一朵愚蠢的玛丽苏花,流着口水满地爬,被人当马骑还嘿嘿笑着说自己是一棵植物的男人,

真的是他们那受人尊敬的,狂妄自大的,一刀能劈死三个人的老大哥查天信吗?

时千也退后了一步,这一步甚至比时百退得还远。

真的是她吗,

那个带着超华丽面具、像染上了重度中二病,还被在地上球一样旋转拖拽,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女人,

真的是他们那受人爱戴的,冷静理智的,永远掌控着副本大局的好姐姐爱得莱德吗?

匆匆赶来的蔚摇等人顺着他们呆愣的目光看去,好久才分辨出舞台上的是谁。

姜烟时沉默了几秒,最后爆发出了惊天大笑。

贺徉不是很明白她的笑点。在他看来台上几人确实令人忍俊不禁,但远没幽默到这种程度。

他不知道姜烟时在黄月明处见识过查天信的臭屁样,早就对对方心怀不满。虽然之前也见过他喝药后发疯的样子,但一是见到的人少,二是一个人的疯狂远不如此时两个人演双簧来得震撼人心。

蔚摇扶额,她也没想到那瓶活性汁液还能有这种用途。本该是坏事的副作用此时却变成了核心价值。

刚说过想给别组捣乱的她此时也有点下不去手。

这钱活该他们赚。

……

爱得莱德表情麻木。

她虽然在地下室时掏出了活性汁液,人却还是比较犹豫,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浪费治疗药剂在这种地方。

不料她以为十分隐秘的动作被特里萨看在了眼里,悄悄写纸条询问她具体情况。

爱得莱德饿得有点迷糊,全然忘了自己收钱后答应查天信不外传的承诺,转头就把查天信发疯的视频发给了对方。

特里萨差点把舌头咬穿,这才收住了快冲破喉咙的嘲笑。

“不是,有这种东西在,你还犹豫什么?”

特里萨力透纸背,爱得莱德看着纸条,从字缝中读出了满满的冠冕堂皇。

“查哥为了组员的生命安危甘愿放下自尊,为组员挣得一条生路。”特里萨写的是英语,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