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问夏对这件事冲击得一时无法思考。她也想坐下来,不管不顾地哭一场,宣泄心中那对未知的恐惧。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咬破自己的嘴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地上的男人此刻已经被恐惧,愧疚和愤怒感冲刷得难以自理,那么作为这件事情的唯二知情人,她必须做点什么。

人在极端恐惧的时候往往能干出极端理智的事

桑问夏想着反正都要暴露了,直接选择不太保险但最快的系统传讯方式,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告诉了所有核心成员。

会长也很有决断力:他直接拖着半神的身子进入了福顺客栈,试图逼自己一把强行成神。剩下人呆在公会的地下安全屋,将个人账户和工会账户上的所有积分都兑换成攻击和防御类道具,堆放在安全屋的地上。

他们焦急地等待着,等来的却只有曹锐志破门而入的身影,还有会长失败的消息。

那就只剩最后一个保存力量的方法了。

还好,曹锐志算不上反抗组的核心成员,不知道公会当中还隐藏着一些未公布姓名的反抗玩家当初会长设置这个匿名组的时候还被众人嘲笑过,没想到这手段最后还是用上了。

人性果然比她想象得更复杂。

桑问夏咬着牙,将地上大批量的道具收进了系统背包,最后看了一眼安全屋的众人,转身跳进了戏剧之夜副本的大门。

最后的计划,进入在大家高强度尝试下依旧保持零通关率的副本,在里面建造安全屋后将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和道具存放进去,然后自我了断。

在这种情况下依旧零通关率的副本未来也不太可能有人通关,没有攻略,久而久之连尝试的人也没有了。来的人少,这些东西就不会被别有用心的外人发现。

再加上零通关率的副本系统一般不太会插手,它很满意这些副本boss虐杀玩家的现状,一般也不会分神去看,知道他们反抗组的人死后一般不会再追究。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公会里那些反抗组的人选出下一个有可能突破系统限制的人,让ta来这里继承这些东西,同时继承他们未尽的事业就行了。

桑问夏抱着为未来人做贡献的心死去。她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到这里就到尽头了,没想到这个副本有着死后变鬼的传统,自己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活了下来。

那就好好守着,享受这第二次生命吧。

这一等就是两百年。

桑问夏只能通过新来通过的玩家之口获得里世界的消息,大致弄明白外面的势力划分,内外的时间差异,还有里世界先进的现状。只可惜这些消息获取渠道都是一次性的,毕竟来的每一个玩家都死了,要想获得新的消息只能等下一批的到来。

前一百年玩家数量还算多,后一百年逐渐变少,每批玩家来的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桑问夏叹了口气。她知道,这说明这个副本在逐步被放弃这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儿,符合她的初衷,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安全屋被发现的概率。

但玩家依旧在进来,这说明整整10年,推翻里世界的事业都没有任何的进展。

……

“我当时就觉得,完蛋了,估计是系统太强把我们仅剩的小火苗都掐死了。”桑问夏开玩笑道。她搅动着自己的头发,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越等越觉得自己天真,连我们这帮实力强劲的核心成员都能被系统弄死,那些凑数的卧底玩家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还好鬼怪没有寿命限制,不然我肯定郁郁而终了。”

“不过还好,还是让我等到了。就在你们之前的那一批玩家,有个人的异能是驭鬼之术,他死后,他收集的那些鬼怪全部自由,有个千辛万苦找到了我,告诉我他是当年那一批隐姓埋名的反抗组成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