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对老实人有着天然的信任,听她说这话都深信不疑。那女生便接着抱怨:“该走的人不走,不该走的反倒走了!”

蔚摇听着那边发生的一切,只感到了好笑。她没多做理会,低着头,仔细翻阅手中的剧本。

朱左岸和欧阳湖留下的编剧一起奋斗了一整夜,终于赶在天亮前交出了这份稿子。男人挂着黑眼圈,兴致勃勃地想来现场观看,却被欧阳湖一掌劈晕过去。

“他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去现场添乱。”老爷子看起来年纪不小,却依旧孔武有力。他扛起朱左岸,没怎么犹豫就把他塞进了衣柜。

蔚摇在心里双手合十,感慨工具鬼就是这么没有鬼权。

然后心安理得地拿着这份成果到了现场。

她此时避着人将两份剧本对照,看具体是哪些情节发生了改变。

查天信自然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一边看剧本一边小声汇报:“……灯光师已经就位。我给侧舞台灯光师早饭下了药,那些人全员失控,主灯光师只能亲自顶替,主舞台只留了个副手看进程已经顺利换成我们的人了。”

“不过放心,侧舞台门锁被我弄坏了,主灯光师发现不对后也回不来。”

栾新临也在这时落座,他的话明显要简洁得多:“打晕人,留下了我们的道具师。”

查天信刚为自己的周密沾沾自喜,听闻这话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不是,打晕人替换会被同僚们发现的啊!你得制造情景把他们支走,不然风险太大了。”

栾新临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得花力气解释:“道具师在演出期间活少,大部分工作都都在前期准备阶段。我等他们干完活才打晕的,都打晕了,只留了我们的那个,不会被发现。”

蔚摇刚好看完剧本的最后一行字,闻言欣慰地拍了拍栾新临的肩膀:“很好,你已经参悟了白嫖的精髓。”

白嫖完劳动力再打晕,真是做到了人力资源利用最大化。

贺徉也在此时匆匆赶到。他远远地冲蔚摇点了点头,表明自己那边没有问题,然后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坐下。

四个人呆在一起还是太显眼了。

最后一个到的是桑问夏。她迟到了,到现场时演员们都已结束了热身,按表演的队形安静站好。

队伍中间明晃晃空了一个位置。

桑问夏无视周围人谴责的眼神,旁若无人走向了那个空位。带队导演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什么都没多说:“走吧,去后台。”

不知道为什么,剧团老板昨晚特地交代他不许和白袍演员起冲突,但照做总没错。

蔚摇低着头排在队伍的最末,顺着人流慢慢往前走。排练室大门被一把推开,一瞬间,嘈杂的人声灌入了她的耳朵。

观众已经断断续续入场了。

鬼王说要“让所有子民同乐”,将在戏剧之夜开幕式上投影自己的技术搬到了现场,并在全地底开设了几百个复制投屏,确保所有民众都能接受艺术的熏陶。

但比起观看投影,大部分游客还是更喜欢现场的氛围,考虑到室内剧场的承受力问题,这次表演直接设在了临时剧院后方的露天舞台。

热情高涨的观众已经提早几个小时来到了北街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空地,纵使有无数护卫队成员参与维护秩序,也难以压下如此庞大的声浪。

舞台两侧立着两座塔状建筑,里面设立了舒适的包厢,为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提供服务;正中央则是一个更宽阔的高台,最上方立着一把红金相间的宝座,明显是为鬼王弗劳尔十六世准备的。

总导演正焦头烂额地处理开场前的破事。

合唱团太紧张失声了两个,昨晚受风感冒哑了三个;灵体乐手被分配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