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心中黯然,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亏她还以为云老夫人会和国公夫人那般护着她。
“祖母说的是,我记下了。”
“下去吧。”云老夫人顿了顿,看向云芷的脸:“去找点药擦擦,这里的花销回去报给账房就好。”
云芷扬起笑脸:“谢谢祖母。”
等云芷出去后,旁边的顾嬷嬷出了声:“这四姑娘就是太孩子心性,做事都不知道留个心眼。”
“有些贵人就是喜欢她这样的性子。”云老夫人念念有词,闭上眼继续敲着木鱼。
顾嬷嬷讶异:“你是说……”
“你也出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闻言,顾嬷嬷满心狐疑但也没再问,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将门也给阖上,出来时正瞧见云芷的背影,她眼神稍稍沉了沉,思绪万千。
算了,她只不过是个奴婢。
用不了去想那么多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寿相庵。
云清乘坐半个晚上的马车早就被颠的腰酸背痛,骨头几乎散了架。
这刚将行李包袱放到床榻上,还没喘口气,外边就来了几个人敲门,气势汹汹的模样,吓了她一大跳,转念想到肯定是有下马威,便也镇定了些许。
“姑娘。”彩莲叫了她声,示意她坐好,自己出去说了话:“不知师太们有何事?”
“何事?”来的师太冷笑几声,睥睨的看向彩莲和云清:“你们既然来了寿相庵,就要守规矩,安排了你们住这个院子就要将这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还有后院那水缸,也都要给挑满。”
云清凝着眉:“什么?”
后院的水缸有三个大的,那么多,她和彩莲怎么可能完成的了!
“你们来这是修行的,不是来享福的,掂量清楚点!”静娴师太端着态度,瞪向云清:“在这里少拿千金小姐的架子,我们可不吃这套。”
彩莲搓了搓手,李氏说过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云清,她必须得照做:“师太,我们家姑娘是云尚书家的,只在这里待半年,而且,我们才刚到,还没喝口水呢。”
“尚书府家的?”静娴师太问了句,就在云清和彩莲觉得她软了态度时,静娴师太猛地指着身后的人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侯爷府上的贵妾,生过一子一女!还不是老实的在这里待着?”
静娴师太讥讽道:“进了寿相庵,还妄想着出去,真是笑话!”
那位被指的师太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悲哀和呆滞,看起来渗人的很。
之前有多风光此刻就有多悲惨。
云清心中倏地紧了紧,给侯爷生过儿女的都进了这。
早就听说过寿相庵里边都是有身份的官家女子,倒是没想到随便一个身份来头就这么大,在这半年,她可该怎么熬过去!
等回云府时,还有她的地位吗?
她朝彩莲使了个眼色,彩莲立刻意会,直接从袖中掏出些银两,悄悄地递到为首的静娴师太手中。
“师太,你看我们家姑娘身子骨弱,可否容我们歇息一晚上再做?”
静娴师太掂量了下手中的银两,看分量有十两重,满意的笑了笑,故作严苛的道:“那行吧,看你家姑娘弱不禁风的,就先休息会,莫要沾染上病症!”
人来时快,去的也快。
彩莲收拾了下行礼,叹了口气:“姑娘,我们的银两迟早有花光的一天,看她们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心模样,你可得想个法子,不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云清当然知道彩莲说的是真的,便也没有反驳。
法子,必须得想!
不过要怎么做,寿相庵里头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哪里有那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