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不对我就能察觉,然后逃走。迄今为止,这一路我的脱逃尚未失败过,我跑步不慢,真要打架的时候我也不是动不了手的人。

我想若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顾飞和叶步云一定抓不到我,因为没有人知道我下一步会去哪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如何得知?我只是机械地,不断地,逃,逃,逃,而已。

但我已经快没钱了。

这里的车钱便宜,但也不是免费的,食物便宜,我还挑最便宜的买,但同样不是免费的。我的积蓄本就少得可怜,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这一晚我甩脱身后跟踪的人群后,没有像前几日一样跨上另一辆车。我在这个小山城里找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在里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半夜里醒来,发现自己在哭泣。

我决定继续哭,既然忍不住。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爱错了一个人而已,就算这错真的不可原谅,我想我也已经受到足够的惩罚。我不敢再爱他,现在也不敢再惹他,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天亮的时候我在附近的一家杂货店里,用最后的钱买了张电话卡,给远在荷兰的父亲打电话。

那边正是深夜,父亲却一下子就接了起来,声音颤抖,焦急而惊慌:「阿远,阿远,是你么?」

「是我,爸爸。」我尽力平定地回答。

父亲开始哽咽:「阿远,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人在哪里?能不能想办法到荷兰来?何氏没了就算了。」

是,没了就算了。我现在真的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已经由不得我了。

至于到荷兰,如今身无分文,固然不必说,便是一开始,我的护照证件被顾飞扣在手中,难道要我偷渡过去?我便是想,奈何却拿不出这笔钱。

国际长途话费很贵,一张卡支持不了几分钟,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给父亲打电话,得尽快把所有事情说清楚。

我简短地道:「爸爸你放心,我没事,我躲得好好的,顾飞和叶步云找不到我的。你记得这几年别和国内任何人联系,我怕顾飞和叶步云找不到我,会转头对付你们,那我就真的躲不了了。还有,以后没有必要,我不会再和你联系,免得被人查到。」

我怕顾飞和叶步云会对付我的家人,因为迁怒,既然我注定不会让他们如愿。我也无法再和他们联系,这句话,至少可以让他们一段时间内不生疑心。

父亲连声答应。我正欲挂断,弟弟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大哥,大哥你千万小心,我查了国内的网站,差不多所有热门的论坛上都有你的寻人启事,还模拟了十几张可能的乔装图片出来。你躲的地方到底安不安全?会不会有人出卖你?」

我愣愣地握着话筒片刻,轻轻挂上了电话。真够狠!果然是顾飞会做的事。

其实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既是要逃,乔装该是最基本的吧,何况在几十个电视台连续放了几个月的寻人启事都找不到人,顾飞怎么可能还想不到我给自己做了乔装打扮?

电视台当然无法发出这样类似通缉令的东西,但是网路不同,不管什么样的东西,只要不是过分得离了谱,就不会有人阻止。

现在我要怎么办?

冷静下来后,我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既然是通过网路找我,那么我去一个没有网路的地方,或许会可以。

我现在身处的位置,是偏远的西南地区,县城里多少会有网咖和家庭电脑,但普通的农村里还是没有网路。我选了个方向,开始我的徒步旅行。

我身上还有几个硬币,可以坐一段路的车,但我更希望把这留作今天的晚餐。

我特意从山城里看起来最破旧的一边穿过,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上网的人应该会少一些。我也不必担心顾飞和叶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