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步云的争斗终于进展到必然的流血阶段。又由小范围的流血事件扩展到大范围的流血事件。

刚开始我并不清楚事态究竟,顾飞一直瞒着我,只让我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去,但后来终于压不下去,媒体开始报导,警方开始介入,虽然最后被扯出来顶罪的肯定只是两帮的小角色。

我从开始的不安发展到恐慌,而后有一天当顾飞的车子被人放置定时炸弹时,我的恐慌达到了顶峰,近乎歇斯底里。

顾飞在车顶上放了最先进的隐蔽监控装置,结果拍到了有人在车头下方放置炸弹的过程。

那天他回来后一直很沉默。我轻易在他脸上看见从未有过的倦容。

夜里睡觉的时候他没有如往常一样,再累也要和我缠绵一番,他只是不放手地抱着我,将头抵在我颈窝里。

后来他说,帮里有人出卖他。

他向来谨慎,在和叶步云对上后更是如此,身边一直带着足够的保镖,本不应该有人能接近他的车子周围五米之内,何况在其上放炸弹。

可以处理的人他已经处理了,但幕后的人,不是不知是谁,只是他暂时没办法。

我知道他的潜台词。

天河帮和七重门斗,本来就只有三、四成赢面,如今再来个窝里斗,内忧外患,几乎就是输定。

而叶步云,更是首度将目光盯上了顾飞的命。或者这只是一个警告,就像顾飞安慰我的,他的命哪有这么容易要?但今日之事已足以将我吓去七魂六魄。

我问他接下去要怎么办?他摇摇头。

谈判!我说。

只有谈判。斗到现在,双方互有伤亡胜负,七重门虽然略占上风,但损失亦十分不小,给叶步云他想要的,未必他就不想停手。

第二日,天河帮、七重门的谈判就进行了。

双方商定了新的地盘划分,而上一回顾飞自叶步云手里抢走的军火生意,则出让了一半的巨额利润给七重门。

我对这结果十分满意,顾飞当日有点低落,被我使尽手段竭力抚慰了一通,也就高兴起来。至于究竟如何抚慰,房中私事,岂能轻易外泄?

他身边的人也十分沮丧,我却无法一一安慰,便只作不见。

我知道这次的地盘划分,天河帮颇吃了些亏,那一半利润也着实可观,最重要的是,丢脸丢大了!

难怪这些人想不通。但我只要顾飞平安,其他哪会计较太多?

没有了叶步云和他作对,顾家那几个堂兄弟表姐妹的,联手也未必是我家顾飞对手。

双方一罢手,我便解了禁。

这时我已在家里闷了许久,以我生性,开始是为疗伤,还不觉什么,大致恢复后就开始无聊,后来越来越无聊,于是等顾飞善后得差不多了,便兴冲冲和他携手出游。

我们从早上的游乐场开始,到下午的游泳池,一直玩到黄昏时分进了初遇的法国餐馆。我们坐在当日的位置,点了和当日一样的酒、菜和饮料。

时隔三年,我们仍丝毫不差地记得当时的一切。

他放下菜单,抬头看向我的眼眸明亮而喜悦,然后我终于相信,从始至终,他的心,都不曾离开过我。

我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忘记了一切一切,以至于走出餐馆时也只顾着贪婪地看身边的人,竟不曾注意到一侧转角处有人正阴狠地盯着我们。

顾飞大约也没注意。到他惊觉时,那人已拔枪向我射击。

顾飞抱着我闪向一边,子弹擦着他的手臂飞过。

我惊慌失措地看着殷红的血冒出来,毫不犹豫地转身挡在他面前。

但那人已经被赶来的保镖制住。鸭舌帽在搏斗中掉落,露出一张凶恶却颇为英俊的脸庞顾亚文,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