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妩媚:「顾先生不是说要重新开始?我不是随便的人,怎可能一开始就和人接吻?」
顾飞像不认识一样瞪着我,恨恨半晌,终于在我手上亲了一下,退了出去。
我关上房门,将自己摔在数日前刚刚运抵的高级水床上,回味着顾飞铁青的脸色,放声大笑。
第二日一早我便去何氏走马上任。这时公司里面的管理人员当然已被顾飞换掉大半,我先叫总经理把公司近况说了一遍,接着让人将公司现今架构、人员名单,还有近期计画全部调来看过。
下班之前我给秘书一份需要招聘的职位清单,凡是不十分影响公司运行的职位,我全部命令立刻重新招聘。
至于其他暂时动不得的,我自然也要慢慢地撤下去。顾飞的人,我岂会留在自己的公司里?
顾飞来接我下班,我指了指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夹,说:「我要加班。」
虽然下班时间已到,但新总裁上任,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众员工都想给总裁一个勤于职守的印象,故此都还未离开,无事也要找事忙碌一番。
顾飞脸色难看,但终于不曾当众大发脾气,努力压下怒火,体贴地问我:「那么晚餐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答:「我叫了外卖。」
顾飞终于退去。
这一晚我就睡在自己办公室里,床被是中午的时候打电话叫家俱公司现送的。整幢大楼空无一人,本该空旷寂寥得可怕,我却反而觉得心中安乐。
秘书办事很快,第二日一早,何氏招聘广告见报。
上班没多久就开始有人投递简历进来。如今网路普遍,我直接让应聘者将简历投到我的个人信箱,免得有人暗中使坏,毕竟现在公司里可全是顾飞的人。
拜顾飞所赐,这一年我别的没长进,只是办事速度突飞猛进,白天继续昨天的工作,将公司情况摸了个大概,下班之后看简历,并自其中筛选了数十人第二日来面试。
顾飞中午时过来了一趟,给我送来精致的牛排套餐,手里一束白玫瑰,一共八朵,代表歉意。我笑着收下,插在他一并送来的水晶花瓶里,他亲了我的脸,拿花去加水,然后放在我办公桌上,坐下来和我一起用午餐。
我从始至终微笑以待。今日他并无过分之举,既然是要重新开始,总得有个开始的样子。
顾飞却也不再逼我,由得我继续加班不回顾宅。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下来,很快我撤换了公司里大批人员,以最快的速度大致乃至完全掌握了何氏。一段时间的混乱之后,何氏开始步上正轨。
但我仍然找藉口不回顾宅。
顾飞每日来两次,午饭和晚餐都会开车来和我同吃,同时送上鲜花或者诸如领带夹、新款衬衫等其他讨我欢心的小礼物,柔情蜜意一番,晚上则任由我留在公司里。
何氏所有员工都见证了我与他的亲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的关系似近实远,亲密一词,和我们再无缘分。
因我不允许。一次已几乎要了我的命,再来一次,我岂非死定?
叶步云来了数次,皆被我命人挡住,后来他终于闯进来,我皱眉,直言请他不要再骚扰我。
他说:「阿远,顾飞不好惹,起码你惹不起,你跟我走,我替你对付他。」
这话真真好笑。不过人对自己总是容易宽容,故五十步的人往往觉得自己可以笑话一百步的人。
我笑:「叶先生,我惹不起的岂止他一人?」
叶步云脸色一变再变,最后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像他一样待你。这点你总该相信。」
我没有回答。信不信有什么相干?就算是真的,可是叶步云,若能设法得到真正的自由,我为何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