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日吃上韩宁和王轻语的,所以开始惦记余易的了。

然而,她和余易又怎能与韩宁和王轻语相提并论呢?

她是知道的,韩宁和王轻语是高中便两心相许,这么多年了爱的仍然轰烈。对他们来说,结婚是水到渠成、是必然事件、是满心欢喜。

可他们,开始的就有些荒唐。

没等来两人的回答,凌以安更不安分了,艰难地起身,将好整以暇的连凑到前座。

“郑知理,老实说你今天是不是出去泡仔了?”

质问,以及酒味,接踵而来。

郑知理微皱了皱眉,沉声回答,“没有。”

然而这时,身旁的余易却冷笑出声,“没有?”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们可都看到了,你跟一个男的有说有笑,有妇之夫成何体统!”凌以安满脸醉酒的慵懒,气愤填膺地开口帮亲。

他们说的,应该是江白云。

郑知理明白过来后,淡淡道,“那是我以前的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余易挑眉,语气似是质疑,有似是质问。

郑知理却不免感到不适。

他与苏晴儿,他自己明明都知道,又为何能管她?

沉浸于丈夫这个角色当中吗?

可笑。

想到这里,郑知理冷嗤道,“是的,但是余总,你好像不应该这样。”

语落,车子骤然停在了马路边。

后头的凌以安像是来了个翻跟斗,最后重重摔到后座上。察觉到这不对劲的氛围,意识到自己好像闯下了滔天大祸,立马装睡。

“不应该?”余易微眯起双眼,沉声问。

“是的。”

郑知理直视前方,回答冰冷而又决绝。

“为什么不应该?嗯?”能够感觉到,男人沙哑的嗓音下,正极力地在隐忍。

为什么不应该?

郑知理转头,一双乌黑的大眼果敢地盯着余易,定定说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

余易承认,此刻他也是有些急了,将思考和顾虑全然抛之脑后,只顾与郑知理较真。

他是害怕,害怕郑知理又如上次那般,突然远离。这样的话,他还能再接近吗?

大概只有他知道,郑知理有多么的遥不可及。

郑知理紧抿下唇,眸子已然暗了下去。

他还装傻。

余易,终究是骗了她。

如果说从前是苏晴儿设计,那这次他亲自前去酒店找苏晴儿,又算什么?

“开门。”女子缓缓开口,声音如坠入寒川般难耐。

余易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忍一紧,用力的青筋骤起。

半响,未有动作。

郑知理却在顷刻间爆发,“我让你开门!”

后面的凌以安,被吓的一哆嗦。

这还是郑知理第一次情绪爆发,宛若是压抑了良久。

车厢内,冰点降到了极致,已然快要窒息。

余易仰头,深深呼了一口气,按下按钮。

下一秒,女子开门,散着一身冰冷快步离去。

通过倒后镜,男人定定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决绝背影。

他知道的,他们的关系,倘若他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会是这样。

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最后的最后,郑知理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之中,视线一片空白。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凌以安,怂怂开口,“老余,你这样把一个女孩子丢在大马路上,是很危险的。”

余易深如幽潭的眸子,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