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然后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室内又重新寂冷下来。

江川用手帕按压着流血的伤口,在这一刻孤独无边的寂寞夜色就如同海浪一般将他吞噬,胸腔当中就好像破了个大洞,委屈心酸稀里哗啦地流淌出来。

他好似受伤小兽般蜷缩起身体,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下人们在他周围来来往往,动作熟练地将客厅重新打扫干净,直至所有事情都干完,都没有一人走上前关心过问一句。

在这个家中,每个人都只做自己职责之内的事情。

江川最后哭到筋疲力尽,再也发不出声音的时候,管家走上前询问他是否要更换衣物,一会家庭医生会来。

但是江川没有搭理,只蜷缩着身体躺在沙发上,眼神灰暗而又漠然。

管家将叠放整齐的毛毯放在一边,然后就离开了。

即使是家庭医生来了,他也没睁眼,就跟个破布娃娃似的任由别人摆弄,该消毒消毒,该抽血抽血,折腾了半小时处理完所有伤口后,医生提着药箱匆匆离去。

等到半夜十二点,家里所有的灯源都被智能系统切断,黑暗瞬间笼罩下来。

江川就这么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躺在沙发上,就这么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过去多长时间,他依稀听见砰砰的敲打声,似乎还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江川猛然惊醒,从沙发上一坐而起,被吓得有些不敢动弹。

而这个时候喊声又响起来,低沉醇厚的嗓音是那么熟悉,“江川!”

而这个时候一道闪电凄厉地划过天空,刺目白光把室内照得通亮,而他也清清楚楚看到,此时最不可能出现的人正隔着落地窗紧盯着自己。

江川几乎是心惊肉跳地跑过去,当他把花园门打开的刹那,狂风暴雨刷的一下扑到脸上,任西洲浑身上下湿淋淋得简直如同落汤鸡,在这一瞬将他拥入怀抱。

少年滚烫而又炽热的体温在此时格外鲜明,江川心脏忍不住怦怦跳动起来,但他却在下一秒挣脱任西洲的怀抱,并朝着他大吼,“你他妈疯了吧!”

暴雨封城,他不敢想象任西洲到底是怎么在这铺天盖的雨幕当中,从西城赶到东城,又是怎么越过层层叠叠的安保系统,出现在自己家的花园当中。

他现在只想哭。

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大滴大滴地坠落下来,现在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江川毫无形象地在任西洲面前嚎啕大哭起来,“你他妈脑子里进的不是水,是屎吧……你不要命了,你”

任西洲却把他搂抱过来,心痛万分地亲吻他,并抬起头用赤红的双眼凝视他额头上的纱布,“被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