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不会拖到晚期以至于药石无医。

大抵是他命硬,竟然忍着器官衰竭、尿闭、腹痛的折磨最终扛到了七月。

就在江川与任西洲的婚礼当天,江天再次收到贺商打来电话,他直截了当地开口,“医生说,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江天此时已经梳洗完毕,换上一身低调内敛的西装,正准备前往婚礼现场,恭祝新人。

贺商自然也知道今天是婚礼,顿了顿后开口建议,“你还是不要去了,以免沾染晦气。”

“不。”江天却淡淡一笑,“亲眼看着他咽气,这杯喜酒才能喝得畅快。”

贺商沉默片刻后又问道,“要告诉江北和小川么?”

“不需要。”江天已经大步流星朝着门外走去,“他们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

今日阳光灿烂,惠风和畅,只可惜自始至终都照不亮这间重症监护病房。

病榻之上,江暨已经瘦到皮包骨头,根本没有什么活动能力,然而他却穿着紧绷难受的束缚衣,连半点活动自由都没有,两眼深深凹陷下去,看上去枯槁而又憔悴。

江天胸口还别着鲜花,娇艳欲滴的黑巴克玫瑰,他就这么双手抄兜地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曾经的父亲。

江暨现在只有动动眼球的力气,声音嘶哑而又难听,“你……来看老子笑话?”

“我在想你本来能活多久。”江天静静俯视着他,“如果不是为了生你那个小儿子,直接做手术割了,或许还轮不到我来送走你。”

江暨明显怔愣了一瞬,但紧接着便开始艰难吐字,“少他妈教训老子……”

“那你想要谁来给你送终呢?”江天仍然面无表情,“期望你那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儿子?”

“我……我不止你一个……”江暨挣扎不已地咳嗽起来,双眼当中满是恨毒,“你他妈……狼子野心……我要是早点……”

“小北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江天在这时淡淡提醒着他,“而小川现在家庭美满,今天正巧是他的婚礼,送走你之后我还得去喝一杯喜酒痛快痛快。”

江暨眼球猛然一凸,震惊无比地看向他,“今天……”

“小川已经怀孕六个月。”江天忽然笑起来,只不过双眼当中满是寒意,“你曾经买凶杀人,却不想差点要了自己亲孙子的命。”

江暨甚至连攥紧拳头都做不到,如今只能急促喘息,咳嗽个不停,“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