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下, 任西洲几乎是怆然地闭上眼睛,嗓子好似铁锈一般沙哑道,“知道了。”
……
等到江川再一次在重症监护室中睁开眼,也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他眼神怔愣地看着洁白无瑕的天花板,在此时心知肚明自己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这纯白却窒息的牢笼。
这时病房门口走入一道身影,紧接着干燥温暖的手掌便已经抚摸上他的脸颊。
江天熟悉的嗓音于他耳畔低沉响起,“这一次等你病好了,我安排你和江北一起出国。”
江川一开口便在呼吸面罩上蒙上白雾,他嗓音沙哑,却满是不甘,“哥……”
江天几乎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神温和却又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
“求你,就听一次大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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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是彻底不需要参加高考了,因为江天已经为他申请了世界QS排名前五的大学。
收到offer的那天,他恰好离开重症监护室,踟躇犹豫了半天才把offer截图发给了任西洲。
却没想到这一条消息竟然如同石沉大海。
江川直到这个时候才隐约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他连忙翻看聊天记录,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收到任西洲的消息,哪怕连一星半点的问候都没有。
江川仍然不死心,继续查找群聊,在他们几个人的小群当中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杭又晴吐槽这个,吐槽那个,说新来的班主任没有顾青有水平,讲课讲的让人没有听下去的欲望。
她不止一次地抱怨,说现在玩狼人杀都凑不齐人数,让江川早点回来。
可能十几岁的少男少女还无法真正理解“绝症”这个概念,他们依然天真地认为江川没什么大毛病,住几天院,吃几天药就能再度重返校园,大家依然能够快快乐乐玩耍。
但是从始至终,任西洲都没有出面说过哪怕一句话。
他如同一滴水,在阳光之下蒸发不见了。
江川此时已经额头见汗,他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又或者……任西洲后悔了么?
他紧紧攥住手机,曾经那股让他强烈想要质问出一个答案的冲动,在这个时候蓦然消散。
在数学语言当中,没有解……往往意味着有且仅有唯一解。
也许,没有答案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日历就这么一页页被撕去,真到了六月份的时候,才让埋头苦读的学生恍然感觉,高考竟然就这么近在眼前。
江川有时闲来无事会翻翻微信消息,杭又晴他们大概还不知道自己与任西洲之间的龃龉,频频在群里艾特他,让他好好管管任西洲,再这样不学无术下去,他真的只能去垃圾场捡垃圾了。
江川看到这样的消息不由得一笑,心想任西洲都已经是拿到ICK特等奖的人了,怎么可能真的去捡垃圾。
他只是在等高考。
任西洲如明珠蒙尘般遮掩隐忍了整整十八年,只等高考的这一天来彻底证明自己。
想了想后,江川如此回复
“不会的,我和他约好了。”
他们两个早已经约好了,只是两人心中约定的内容……大不相同罢了。
江川本身就是敏感体质,人工合成信息素与他的身体产生排异反应,每次注射过后都会产生强烈不适,需要服用安定才能缓解。
这也正是他迟迟没有出国的原因,他目前的身体实在是不适合舟车劳顿。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江川刚打了一针,正昏昏沉沉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刚接起来便听电话那头的杭又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