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要不得。”顾央坦诚地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我爸爸也是个赘婿,他和我妈不也挺好的吗?”应佳仪忍着恶心,循循善诱地引导话题。
谁能想到,就在今天以前,她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骂她爸是赘婿。
顾央脸上又露出嫌弃,藏也不藏一下,这份嫌弃明晃晃地冲着应佳仪来的,她能感受到。
要不是他们之间有信息差,她听过顾央的心声知道前因后果,这天真的很难聊下去。
「人一旦犯了恋爱脑真的好可怕。」
「应佳仪原本的计划就是毕业之后就出国留学,申请的学校offer都下来了,喻舟怕夜长梦多,所以干脆把她约了出来,下药拍了照片作为威胁。」
「正逢应雪瑛被检查出癌症,正在手术的准备期,应佳仪为了不让她妈妈操心,就只告诉了刘朝尹。」
「只可惜她鼓起勇气也没能摆脱局面,刘朝尹反而趁机将喻舟一起送出了国,并且在这期间的生活费全部打给喻舟,以照顾的名义方便他拿捏应佳仪。」
「应佳仪当时孤身在国外,刘朝尹从很早以前就有在陆续收购散股,加上在应雪瑛住院期间亲自悉心照顾,公司医院两头跑,感化了一直有偏见的应老爷子,将自己名下的股份转给刘朝尹,方便他管理集团。」
“佳仪”余白失声喊道。
因为应佳仪哭了,错愕的眼泪止不住地从脸上流下,晕开了眼尾的眼线。
顾央的心声也停了下来,他难得看起来这么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女生。
“没事,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们继续玩,我让司机送我回家休息。”应佳仪僵硬地推开想要扶她的余白,转身仓促地就要离开。
班长搭了下她的肩膀,低声说了句:“有需要帮忙的来找我。”
应佳仪勉强点了下头,过于离谱的信息量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一个是赶紧带她妈妈去医院检查,还有散股收购的事情。
走出大厅后,她吹了好几分钟冷风平复下心情,然后拨了个电话出去:“外公,虽然这么说很突然,但我有件事情想拜托您查一下……”
“怎么了吗?”
班长看着顾央,轻声问道:“还在想小应的事情吗?”
顾央没有说话,厚重的眼睫盖住了放空的眼神,他单手倚靠在阳台的围栏旁边,浓郁的夜色笼罩着他的脸。
在楼下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应佳仪终于上了自家的车提前离开,车灯逐渐消失在了视野中。
“她哭什么?”他喃喃说道,似是提问,又似是自语。
班长想说点什么,但只是无奈地摊了下手。
没有办法,这是一个他们十一班之间的秘密,只有顾央不能知道的秘密。
虽然有点狡猾,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顾央不喜欢眼泪,应该说,他很害怕眼泪。
曾经有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温热的液体濡湿了衣服,传递着触目惊心的温度。
没能砸落在地上的眼泪,最终四分五裂,给他的世界带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地震。
他承受不了眼泪带来的重量。
缺少了主人公的宴会结束得比以往都快。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件大衣,恭恭敬敬地站在落地窗边上。
“黄叔。”班长点头问好。
这是顾家的私人司机,他见过好几次。
“贺少爷。”这位从外表来看就慈祥和善的司机看向顾央,“大少爷,我们该回去了,夜深寒气重,顾总让我把这件衣服给您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