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扯住裴星悦的衣袖,躲在他身后,警惕地看着管家和护卫说:“还请大哥明日将我送回家,我不能做逃兵。”

裴星悦:“……”他捏了捏鼻梁,无言以对。

*

天色渐渐暗下,无论管家如何劝说,宋明哲就是不肯走,僵持好一会儿,最终他们就近先找了一个驿站歇息,虽然简陋,但好在夏日天热,傍晚微风习习极为舒适,倒也不怕受凉。

管家护卫忙乎着整理房间,定饭菜,宋明哲帮不上忙,就拉着裴星悦在大堂里歇息,为了不被抓走去江州,他紧紧跟着裴星悦,恨不得贴在一块儿。

“大哥,前日你去过如轩楼吗?”

裴星悦对这倒霉弟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便问:“怎么了?”

见他神色如常,宋明哲松了口气,又凑近了点道:“你没去就好,听说那日昭王驾临如轩楼,呆了一整天,我真怕你撞上他,万一有所冒犯,可就麻烦了。”

都说江湖人豪放不羁,不畏强权,可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哪怕是条龙都得给昭王殿下盘缩着,毕竟真龙天子已经不吱声了。

不论见到何人,凡是关于昭王,都是残暴、恐惧的负面评价,裴星悦都听得麻木了,不由地问:“他……真有那么可怕吗?”

宋明哲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在京城好歹也有三天了,难道没体会?”

裴星悦:“……”那可太有体会了。

昭王所到之处,人群作鸟兽散,赵奇被他毫不留情地斩杀,甚至故意埋伏龙煞军,等着江湖人入网。

这个时候有人替天行道把这恶贼铲除,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裴星悦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可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宋明哲不疑有他,他瞥见管家正往这边看,于是忍不住又往裴星悦身边挪了挪,回答:“知道呀。”接着语调一转,感慨道,“其实吧,昭王也是个可怜人。”

裴星悦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可怜?这怎么说?”

宋明哲一出口就后悔了,面上不禁犹豫起来,说昭王是非,他还是有些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