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了跟上去。

管家亲自上了茶,宋成书端起来,四平八稳地喝了一口,“这是上好的冰片绿饮,你尝尝,天气热,消消暑气。”

鲜嫩的茶尖芽悬浮在瓷白的茶盏中,浮冰已散,幽幽飘着香气,是京城里上流圈子时兴的夏日凉茶。

裴星悦皱着眉盯着他,然后端起来一口牛饮而尽,“说吧。”

宋成书见此哑然失笑,“你跟你娘的性格真是一模一样。”

“别提她。”裴星悦冷然道,“你不配。”

宋成书点了点头,不过倒也没生气,把人骗到京城,裴星悦没当场给他两拳,已经算是客气。

他不紧不慢地呷了口凉茶,然后正色道:“虽然我与裴家已无瓜葛,不过当年要不是老爷子收留,也没有为父的今日。他们死于非命,我亦痛心,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未曾放弃。”

虽然他停妻另娶妥妥负心汉,可基本的良知还是有的,对裴家一直心存感激。

裴星悦不屑地冷嗤一声,倒也没指出他的虚伪,反而沉吟道:“祖父是半步至臻境的高手,娘和几位师伯也入了自在境,他们带领镖师亲自押送,却还是被夺镖灭口,能做到这一步的势力并不多。但是我行走江湖这几年,去过各门各派,却依旧找不到一丝关于那血镖的线索,时间太久远,那件事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直接抹去了。”

宋成书执着杯盖拨了拨茶末,淡淡道:“本不是江湖事,又怎能在江湖中寻。”

闻言,裴星悦眸光一动,怔然道:“莫不是朝廷……”

宋成书看了他一眼,“朝廷运作,皆有档案。”

“那不是朝廷又是什么?”

宋成书放下茶盏,眼眸深深,“还有宫门。”

皇宫……裴星悦从来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们裴家一直在江湖上走镖,连朝廷的委托都很少接,又怎么会惹到宫门,引来杀身之祸?

裴星悦由衷地问:“那个血镖究竟是什么?”

那时候他的年纪太小,不过十二岁,只知道祖父和母亲匆匆收拾行李,都没来得及跟他告别,就连夜带着镖师们出发了。

他站在门口,记得那东西放在层层的黑布下,似乎装在一个很大的容器里,非常沉重,车轮碾压着路面留下深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