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咪咪观察了一下祁绵雪的神色,对方却冲他露出一个笑,对他颔首点头:“李助。”
姓王的助理:“……”
“绵雪小姐下午好,李助今天休息,我姓王。”
“好的,王助。”祁绵雪面不改色地纠正,走进办公室以后,反手关上了门。
咔哒一下,那扇门刚好打在王助理的屁股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默默转身离开。
房间内,却是从祁绵雪踏进来以后,时间就仿佛被人按下了静止键一般,悄然无声。
陆君泽转身与祁绵雪对视了好一会儿,见她站在门口,半天不动,才率先开口问道:“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倒也不是。”祁绵雪将包扔到一旁的沙发上,慢悠悠地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从苏尔那里肯定的结果。
她却丝毫没感到惊讶。
这件事,是陆君泽做的。竟然一点都不让人奇怪。
她不由想起,曾经在伦敦时,从他书架上那本沉思录里,偶然看到的那张泛黄的摘抄纸条。
〈灵魂不能为肉体奴役,但欲望可令灵魂自缚为囚。〉
当时,祁绵雪以为他是为了告诫自己,不可以被自己的贪念跟执念困住。
现在,祁绵雪才真正的明白了这句话,对陆君泽的含义。
欲望可令灵魂自缚为囚。
陆君泽所有的欲望,都指向了祁绵雪。
明明有挣脱的可能,却因为不愿意放下欲望而画地为牢。
他甘愿为她自缚,成为她的囚徒。
所以这些年,他从未放弃过观察着她的成长,也从未想过要真正对她放手。
他用自己的办法,一步一步把自己送到她的眼前。
终于,在那个元旦的冬夜,她选择了他。
明知道他不是陆君屹,依旧愿意拥抱他。
那一刻,陆君泽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以前对所谓的生日无感的陆君泽,在那一年,疯狂地喜欢上了这个日子。
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往后的每一年,她都会在他身边,他还是止不住的心尖发烫。
“那小雪花是来干什么的?”陆君泽一边走向祁绵雪身旁的座位,一边问道。
祁绵雪喝够了,才笑吟吟地抬头看他:“当然是来看看我的未婚夫有没有在努力工作啦。”
未婚夫。
陆君泽喉结滑动了一瞬,在唇间无声咀嚼着这三个字。
他好喜欢这个称谓。
当然,还有更喜欢的。
自然地抬手捏住祁绵雪纤细的手腕,陆君泽指腹柔缓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将她拉向自己。
两人对视间,陆君泽惯来沉静的眸,忽然涌现出一层一层的巨浪。
清润的声线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样卑鄙的我,也还能做你的未婚夫吗?”
祁绵雪挑了挑眉,“能啊,为什么不能?”
他手上力道无意识地增大了些许,捏得祁绵雪手腕发疼。
她挣扎了一下,将陆君泽的手掌甩开。
在陆君泽黑眸里的亮光还没来得及消失的瞬间,她扶着他的肩膀,翻身坐在他的腿上。
抬起胳膊搂住陆君泽的脖子,她与他额头相抵,桃花眼弯得像月牙:“说好跟我结婚的,陆君泽,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消息已经彻底公布出去。
这一次,跟她十八岁时,那样模棱两可,以生日宴为主题的消息不同。
这一次,是祁家跟陆家的订婚宴。
请柬上,刻的是祁绵雪和陆君泽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