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顺着他的话,颇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是啊,她都不要你了,你们不可能了。”
陆君屹眉头拧起,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可是大脑一片茫然,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目光巡视着陆君屹几乎是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乔音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快意:“或者,你说你不爱祁绵雪。”
她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神情中隐约带上了一丝质问:“你敢说吗?”
时间在两人的对峙中缓缓流逝。
乔音知道,他不敢说,他也不可能说。
不管是爱与不爱,他甚至不敢用这个字眼把他跟祁绵雪相联系在一起。
就像他从没对她说过喜欢。
他的潜意识,不可能对除了那个人以外的其他人,说喜欢。
这是第一次,乔音与陆君屹对视时,不是站在柔弱者的角度上。
不是需要被他保护的人,不是想要得到他在乎的人。
这一次,她是比他先看清的人,是站得比他更高的人。
她可以掷地有声地说,他爱祁绵雪。
他却不敢毫不犹豫的说不爱。
明明乔音赢了,可是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满手都是水。
她也输得彻底。
都怪她。
怪她明明知道他有未婚妻,还要靠近他。
怪她明明知道他爱祁绵雪,还要试图蒙蔽他。
偷来的感情就是一颗苦涩的糖,让她受不得,放不下。
最后碎在心里,扎得人千疮百孔。
虽然乔音离开了,可她的话却依旧在陆君屹耳边回荡,挥之不去。
他,爱祁绵雪吗?
靠窗的床头柜上,以前本来摆着一个精巧可爱的玻璃罐,可现在,空落落一片。
那是来到二中以后,祁绵雪折给陆君屹的纸鹤,他陆陆续续攒着,直到她离开,才攒了小半罐。
这罐千纸鹤,是祁绵雪不声不响出国前,留给他的最后一点东西。
现在,它也没有了。
陆君屹安安静静背靠着床沿坐下,看着窗外漆黑的颜色慢慢变浅。
明明以前他一点也不想想起她时,总会看见她的身影出现,甚至有时候睁开眼,她就在他身边熟睡。
可这一整晚他脑子里都是‘祁绵雪’三个字,却一次也没有看见过她。
直至天色渐明,陆君屹才拨通了耿医生的电话。
该让他来看病时他不来,不该让他来时,他一大早打电话过来说他要看医生。
耿医生拖着一身起床气到陆君屹的诊疗室时,时间才早上六点。
上夜班的医生都还没下班!
只是看到他那要死不活的脸色,耿医生一个激灵,瞌睡都吓醒了。
这么大个人,寂静无声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无血色,一头没打理过的头发略显凌乱,眼底都是纤细弯曲蛛网似的血丝。
没有一点生气。
如果不是她跟陆君屹约好了诊疗室见,她都要以为这是哪来的孤魂野鬼了。
“陆二少,我年纪大了,禁不得吓唬。”
顺手将衣架上的白大褂换上,耿医生坐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视线落在游魂般的陆君屹身上,问道:“那么长时间没来,现在大早上找我干什么?”
雕塑一样的人终于动了。
陆君屹一夜没睡的眼底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听到问话,疲惫的眼珠缓慢地转了转,一副死相:“我想知道,我爱谁。”
耿医生:“……”老娘是你的心理医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第九十四章 我不喜欢她
她有理由觉得这是年轻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