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呼吸都费劲，整颗心都是陆拾，哪有心思去看手机。

李斯言深吸一口气：“陆拾一到医院，十分钟就醒了，医生检查过，他没半点问题，你不用担心。”

程壹闻言，瞬间松开了紧握的手心。

她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也幸好是这样。

李斯言移开眼神，指了指病房：“你进去吧。”

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他不想知道程壹见陆拾的心有多急迫。

程壹推开病房门，陆拾靠坐在病床上。

看到程壹，他缓缓抬起眼眸。

深黑色的瞳孔在背光处显得更暗，陆拾视线紧紧锁在她身上，程壹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寸寸勾勒着她的轮廓，沿着眉眼，落在唇边。

他眼眸里似乎藏着很多情绪，程壹一时分辨不清。

好像有很深的思念，程壹是能感觉到爱意的，可深爱之后，似乎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拾，程壹顿在原地，没有朝前走。

陆拾缓缓笑了笑，墨黑的瞳孔藏在眼睫下。

他轻声开口：“怎么不进来？”

第63章 程壹只能留在他身边

程壹缓缓走进病房，陆拾的眼神自始至终跟随着她。

这样的眼神让程壹觉得熟悉又陌生。

她走到他身边，轻声开口：“你好点了吗？”

陆拾淡淡笑了笑，收住眼底的情绪，走下病床，拉住她的手，低声说：“没事，就是有点太累了。”

陆拾指尖温度不高，甚至带着些凉意，程壹心里那些不适应完全散去，把他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搓了搓，蹙眉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陆拾静静看着她，“没事，别担心。”

他抬手摸了摸程壹身上因雪化而湿掉的睡衣，轻声开口：“怎么来的这么着急？冷不冷？”

程壹摇头：“不冷，我有点着急，李斯言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我以为你出事了。”

陆拾指尖的动作停顿，“李斯言给你打的电话？”

程壹觉察到一点危险的气息，她沉默几秒，解释：“大半夜打电话，我担心会出现什么事情，才接的。”

陆拾缓缓点头，朝她伸出手：“手机。”

程壹从口袋里找出手机，递给他。

陆拾习以为常地解开她的锁屏，没半点犹豫地删掉李斯言一切联系方式，程壹缓缓蹙眉：“……不至于吧。”

陆拾抬眸，看着她凝起的眉心，他唇角带出一点浅薄的笑意，说不清的讽刺和狠厉，陆拾紧紧看着她眼睛，轻声问：“舍不得？”

程壹向后退了一步，把手机往他身边推了推，“你删吧，我没有舍不得。”

陆拾把手机重新放回她口袋，“你很乖。”

陆拾拉着她手腕，朝病房外走，程壹抬头看他：“你真的没事？不用再观察一下吗？让医生来检查检查再走吧。”

陆拾：“没事，我们回家。”

程壹抿唇，看着他，低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总觉得，陆拾有一些奇怪。

陆拾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他摸了摸程壹的脸，“没什么，别担心。”

他从口袋里找出那块玉佩，青绿色，触手温润，完好无损。

程壹看见，轻轻碰了碰，“哪儿来的玉佩啊？”

陆拾低着头，戴在她脖颈，压在外衣里面，贴合着她的皮肤。

“求来的。”

求来的？可似乎，一直没有见到陆拾身边有这块玉佩的样子。

也不记得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