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盯着她眼睛，开口问：“这么点小伤，你反应这么大。”

小伤。

程壹看着他通红的指尖，第一次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不拿自己的身体当身体吗？

陆拾弯下腰，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低声问：“其实你还是很在乎我的是吗？”

程壹躲开他的眼神，“任何人在我面前受伤，我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陆拾紧紧盯着她眼眸不放，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轻声问：“刚刚的菜，也是你替我点的？”

程壹抿唇，没有回答。

“那时候我问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你说是。”

程壹转头，看着陆拾：“那时候我对自己的感情认识不清楚，没分清对你到底是友情还是喜欢，才造成的误会。”

陆拾淡淡笑了笑：“有些事情是控制不了的，我靠近你，我亲你，你都没有排斥，你在乎我，也演不出来。”

程壹握紧手心：“我喜欢李斯言。”

李斯言。

陆拾缓缓咀嚼着这个名字，低声笑了笑：“你喜欢他，也没关系。”

“我不介意你现在选择和他在一起。”

陆拾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抬起，轻轻蹭了蹭程壹的脸颊。

他尾音缱绻，带着引诱的意味，在程壹耳边轻声说：“我们可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在一起。”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保证不让他知道。”

程壹震惊抬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她定定地看着陆拾，愣了好久，才开口道：“你疯了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拾自嘲一笑：“我当然知道。”

“我也没疯。”

他轻声叹了口气，卑微道：“我只是没有办法了。”

程壹闭了闭眼睛，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

她哑声说：“你不必这样，明明……”

明明你可以过更好的人生，拥有光明的前途，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到最佳，明明你可以一直是那个骄傲、自由的陆拾。

为什么现在卑微到要在我面前，求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爱意。

意识到自己已经把程壹逼的太紧，陆拾渐渐往后退了一步。

“你就当我刚才是在发疯吧。”陆拾低声说。

程壹垂下眼眸，靠在墙边。

“出来很长时间了，你先回去吧，不然他们会担心的。”陆拾说。

程壹抿唇，看向陆拾的手。

陆拾淡淡笑了笑：“没什么事，你回去也告诉他们，不用担心。”

程壹抬头：“那你呢？”

陆拾靠在洗手池前，低声说：“我等会回去。”

程壹静静看了他一会，想留在这里，却又不能留在这里。

她只能慢慢地、慢慢地离开。

直到这里只剩下了陆拾一个人。

他仰头看着明亮的灯光，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喉结上下滚动。

还是太着急了，陆拾想。

还是逼程壹逼得太紧了。

反而会把她往李斯言那里推。

陆拾低头看着自己被烫伤的左手，一遍遍告诉自己。

冷静一点，慢一点。

一点一点，把程壹抢回来。

第48章 反正她走到哪里，他都会知道的。

陆拾回到包厢的时候，接受了几位家长的轮番轰炸关心，耐心地一遍遍重复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后，几位家长才渐渐放心。

只是还是买了烫伤药，见陆拾上了药才放心一些。

“怎么越长大，做事还越来越毛躁了。”曲溪忍不住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