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客气的说道。

他知道虞望舒之前数次将学子们怼的无话可说,他之前还以为是夸大,如今也算是长见识了。

这位长公主这嘴皮子确实利索,可光有嘴皮子功夫可不行。

“本宫说的是事实。”

不等张迁回话,虞望舒又道:

“你中州军已经来了两日,却只打听出对方有多少人马,连对方的主事人是谁,有什么弱点这些都不知道。”

“如今南江府城内的情况也一无所知。府衙可还有人,百姓是什么样的情况?这些你通通都不知道。”

“如此,本宫怎么可能放心你领兵?”

张迁闻言一愣,他看了一眼虞望舒,心里对这位长公主的评价又高了些许。

本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绣花枕头,却没有想到对方几句话便说中要害。

他沉思了一下开口道:

“这些末将都已经打听清楚。”

“为首的是一个猎户,叫萧韧!”

“至于南江府衙,府衙里的人已经尽数被杀,知府一家的头颅都被挂在城门口。”

“南江的百姓如今都被叛军关在南江府衙中,出来不得。”

听到这话,虞望舒便知道张迁并没有查清楚事情。

她也没有指望张迁了,看了一眼宝珠,宝珠会意的说道:

“殿下,如今南江知府确实已经被诛,南江府衙已经不复存在。”

张迁闻言正要开口,却又听宝珠说道:

“叛军确实是一名叫萧韧的猎户,他父亲死在春日的一场徭役里,如今无父无母,孑然一身。”

“除了萧韧之外,叛军中还有一个叫周雪崖的书生,据说他是叛军的军师,谋略过人。”

“这个周雪崖本是一名秀才,本要准备参加会试,谁知道黄阳县县令之子强纳了他妹妹做小妾,他父母前去要人,反而被打死,至此,他才落草为寇。”

“另外,如今南江的百姓并未被囚在府衙内,而是都和叛军一条心。”

宝珠的话让张迁惊了一下,他第一个反应便是虞望舒到的比他晚,查的却比他仔细。

第二个想到的则是不可能!

“不可能!”

他下意识的说道:“百姓们怎么会和叛军一条心?”

“为何不会?”

虞望舒看向南江府城的方向:“官逼民反,当地官府不作为,百姓民不聊生。”

“在他们的心里,那些叛军不是反贼,是救他们与苦难的人。”

“他们不和叛军一条心,难道和你一条心吗?”

虞望舒这话将张迁怼的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话太离经叛道,尤其还是从一位皇室成员的口中说出来。

不过,他也终于意识到这位长公主的不一般了。

如果刚刚她的那个丫鬟说的是真的,那这场仗便难打了。

叛军只有两万多人,可是整个南江府城百姓加起来却有十万之多啊。

他们可以镇压叛军,那百姓怎么办?

张迁皱了皱眉,他手上杀过不少人,有外敌,有山匪,却独独没有百姓。

“先进城瞧瞧吧。”

虞望舒开口道。

消息虽然送来了,但是她还是要亲眼看看才能做决定。

张迁闻言道:

“此事交给末将吧。”

“不用,本宫亲自前去。”

听到这话,别说张迁了,便是黄耀都忍不住看了虞望舒一眼。

想到皇上下的密令,他觉得可能不用他动手,这位长公主自己都能将小命给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