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的环节,这位主婚人请得也是妙极,正是教育部举办交流会时,由?蒋牧城介绍给?白瑾璎认识的翻译学家!
他倒是很乐见年轻人结成眷侣的性格,蒋牧城一请,他便欣欣然地来了。
同时又十分的妙语连珠,称赞新娘“秀外慧中,在学问上有很深的造诣”,转而又调侃新郎“冷峻的面貌之下?,实?则是心怀柔情”,把台下?的来宾,给?逗笑了不少。
这里头最乐的,就?要数余佰了。他真想不到,沾光受了白小姐的婚礼邀请,可以见到这许多的大?人物啊!
更可喜的是,他今天阴差阳错,竟带了一盒子名片!
趁着致辞结束,饭店的听差们将一众宾客引去宴会厅的间隙,当下?就?给?那翻译家呈上一张,表示了自己并报社对他的敬仰。那老先生倒是很和气的样子,笑嘻嘻地收下?了。余佰本来也没想强求,哪怕人家贵人事忙,回去就?把名片丢开了,自己也混到一个脸熟了呀!
更不要说去到宴会厅的酒席上,自己还被安排在了新娘同事的一桌,那桌上还有一位女校长哩!
余佰依样给?她递了一张名片,道:“秦校长,幸会幸会。敝人就?职的报社,最近正准备筹办一个教育相关的专栏,到时候,请秦校长一定不吝赐教啊。要我?说,教育和新闻宣传,是很应该多多结合,相互促进的!”
秦校长也微笑着接了名片,道:“不敢说赐教,有合作的话,我?是很乐见其成的。”
余佰又恭维几句,再和桌上的其他老师打招呼。一圈下?来,竟看?见一个年纪很轻的少年也坐在这里,“咦”了一声问:“小友也是贵校的老师不成?”
旁边的吴老师笑着接话道:“他现在虽不是老师,往后?可说不准呢!你不要小看?他,他的洋文?很好,是我?们新娘子的得意?门生哩!”
这少年就?是徐克行了,看?他今天的打扮,很是有模有样地穿了一身西服,连头发都打理过,梳的一丝不苟,瞧着和平时很是两?样。他是一众学生里唯一受到白瑾璎邀请的人,为这一份特别的殊荣,别提他有多欢欣了。
再说他爹徐百富,哪儿还会拦着他不让来。据他打听到的消息,自己的儿子因为升学考试中洋文?考得格外出色的缘故,已经被一所专攻外文?的大?学给?录取了,只是还没到公布名单的时候罢了。
这可是大?学呀!他徐家竟也出了个大?学生了!当下?激动万分,不要说反对了,连儿子参加婚礼的西服皮鞋,都给?他一应买全乎了!
余佰也不管他年纪小,一样恭维了他几句,倒把徐克行说得怪不好意?思?。
闲谈之间,就?说到了缪昌平这个名字。只听吴老师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听说缪昌平去外省了,他是哪里人来的?哦,对,回他的老家武汉去了。”
另一位教国文?的张老师奇道:“咦?为什么不去上海?洋文?最吃香的地方,就?数首都和上海了,武汉的教学水平,并不算高呀。”
吴老师“嗐”了一声:“他的风评很坏了。本来教学的成绩也不出色,又在临近升学考试的时候提辞职,哪一所学校敢聘他?何况学校与学校之间,总会互通讯息的,尤其北京和上海,消息传的很快。找不到工作,他只好灰头土脸地跑远一点了。”
话里的意?思?是很遗憾的,奈何脸上的笑容太过于畅快了,对面的秦校长虽没有发表评论,到底忍不住投来了一眼。
吴老师便自打了圆场道:“好了好了,今天是很欢庆的一天,我?应当少说一些?‘幸灾乐祸'的言论,多说一些?祝福的话。啊呀,热菜上来了!那我?就?食不言,等着和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再一道说吧!”
于是和桌上的人一道微笑着,起筷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