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忍不住伸出手?指在自己这个妹妹的鼻尖上点?了一下,说?:“蒋牧城今年给我送的礼物格外用心,我猜这里头有你的提点?,是?不是??”
想不到白瑾璎是?很茫然?的样子,问:“他送了什么?我看他的礼物年年送到,总不会有差错,所以并没有提点?什么。毋宁说?,他考虑得比我还要更周全呢。”
白瑾瑜一噎,转而又见白瑾璎抿唇微笑一下,神态中透出一丝羞赧,握了自己的手?摇晃着,说?:“其实,我是?有事要和你说?。”
白瑾瑜看她很羞涩的样子,没来由地心里一跳,想:她和我说?事,何至于要害羞?那?势必是?和蒋牧城有关了!于是?想到孟西洲说?过的“兴许他有大事要求你”,都说?男人的思维是?相通的,不要真被他说?中了,是?蒋牧城借了瑾璎这个中间人来求我吧?
她虽然?和蒋牧城不大对付,但有一说?一,姓蒋的为人绝对不差,对瑾璎也?很疼爱,寻常低声?下气求人的事,想也?不会让她来做。能出动她来做说?客的,只能是?为了
白瑾瑜微微屏住了呼吸,心里已然?有了预感。
果然?,白瑾璎支吾了一阵,把脸颊贴到白瑾瑜的手?背上,抬着水盈盈的眼睛望了她道:“之前去蒋二哥家里,蒋伯父和蒋伯母谈到一点?结婚的事,就是?、如今爸爸不在了,蒋伯母很想和姐姐你谈一谈呢。”
唉,果真是?好?大一件事要求她。
与此同时,白瑾瑜又不能不生出一种伤感的喟叹:这一件事,想必蒋牧城早和瑾璎商量过,说?好?了由她出面,她才来找自己沟通的。想一想从前,但凡有什么重大的决定或秘密,都是?她们姐妹俩之间最先?商量,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别人;如今,她也?是?成为那?个被告诉的“别人”了。
可世事就是?这样,瑾璎有了蒋牧城,自己也?有了孟西洲,万事万物都在改变。
为着自己舍不得,难道瑾璎永远不结婚吗?不光瑾璎会结婚,瑾琪也?要去留洋的呀,小鸟们离巢远去,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白瑾瑜借着枕在胳膊上的姿势磨蹭两下,偷偷把眼角的湿意揩去,貌似轻描淡写地哼了一声?:“今年就要结婚吗?呵,也?是?,蒋牧城年纪不小了,难怪他着急。”
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凑近了将白瑾璎抱到怀里,闷闷地道:“等你结了婚,咱们可就不住在一起?了。”
从白公馆到椿樟街,从小孩长到大人,二十来年的时光,她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此时此刻,便好?比身?处人生分岔的路口,怎么能没有一点?感慨?
白瑾璎恐怕也?是?如此,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轻轻地说?:“虽然?不住在一起?,但至少任何时候,我们都可以见面啊。”又问,“瑾瑜,你不和孟先?生结婚吗?我记得他和牧城的年纪一样大,他不着急吗?”
要不是?问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还真以为她是?很单纯地疑惑呢。
白瑾瑜本来还沉浸在伤怀里,闻言顿时竖起?了眉毛,抱着白瑾璎的手?转而在她腰上抓了一把,后者当下就怕痒地尖叫着扭开了。她这才满意地睨着白瑾璎道:“好?哇,居然?知道替蒋牧城说?话了,不过你编排到孟西洲身?上,我总是?要维护他一下的。”
这样一来,也就把先前惹人伤心的空气,给挥开了。
白瑾璎的父母都已经离世,虽说?还有一位舅舅住在国?外,但最亲密的家人,莫过于白瑾瑜和白瑾琪了。且都说长姐如母,设若她要结婚,男方那?一边找白瑾瑜商量婚事,倒也?很合理。
何况蒋兆明夫妇和白瑾瑜是很熟的关系,蒋太?太?又很积极,早早给白瑾璎的舅舅去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