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且不说这一年来我们各忙各的,实则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说对彼此的了解多么深,那不见得。再说,我很厌烦自己的事要拿别人作参考,别个情侣爱怎样怎样,不能以此作为我个人感受的度量。”

也许白瑾琪的年纪还太小,并不能被后半段话勾起深思,墙头草一样倒来倒去,立刻又为姓柳的说起话来:“那可不就是先斩后奏?哈!可见他是急了,想和你结婚的心情,是很迫切了呀!”

白瑾璎听哪边都有那么些道理,又哪边都觉得不对劲,干脆不做声,只默默舀了馄饨汤来喝。

白瑾瑜的态度倒很坚定,气愤道:“那不成,既然我已反对过一次,这就是自作主张。这样重大的事,他都可以说干就干,其余小事,简直不必去想了!”

但很快又调整了情绪,只一笑,说:“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饭一吃完我就和他明说了,且让他自己想去吧。横竖他想不明白,我不见他就是。真烦人,吃个饭也不得安生。”

白瑾琪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尤其盯着白瑾瑜瞅了很久。知道她嫌自己小,压根儿不会采纳自己的爱情建议,也就事不关己地哼哼:“那行呗,只是别说掰就掰了。二姐姐最看不得爱情悲剧了,上回你和姓蒋的前姐夫取消婚约时,她就哭了,可不要再哭一次。”

白瑾璎怔楞道:“我哭了吗?怎么我倒不记得。”

白瑾瑜暗自瞧了她一眼,像是不大乐意白瑾璎为蒋牧城表示出费心留神的样子,语调轻松地,当即为这个话题画上句号:“你当然没哭。他统共才来过我们家几回?你怎么会为他流眼泪?”

第8章 第 8 章 不要是蒋牧城对瑾瑜还很有……

白瑾瑜说错了,白瑾璎事后好好回想了一下,她确实是哭过。

但却不是为了什么爱情的破碎,蒋牧城和白瑾瑜的关系势同水火,解除婚约简直是注定的结局。同样的,也不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好姐夫,毕竟那时候她和蒋牧城说不上多熟悉,也坚信姐姐往后能找到更好的。

白瑾瑜总是配得上最好的。

只是那天晚上关窗时无意的一瞥,发现蒋牧城就坐在楼下草丛边的石凳上,正对着这一面的洋楼。也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公馆,不过在门房听差那里,他是熟面孔了,也许就会放他进来。

那一处背靠洋楼后方,很少有人会去,故而连电灯也只远远接了一盏,那一点亮光蔓延到蒋牧城所在的位置,也就不剩多少了。他就在这昏暗的角落里坐着,不知从何时开始的,也不知看向哪里,雕塑似的,一动也不动。

那实在是很破碎的一幅画面,尚且年少的白瑾璎并不懂什么情或者爱,可直觉地,有一种受压迫似的闷闷的痛楚从胸口泛出来。

十点钟时他在那儿坐着,十一点钟了,他还在。等到了十二点,白瑾璎躺在床上睡不着,却怎么也不敢再去拉开窗帘了,她很怕他仍然没走。一想到这,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想不到那天家里人都睡得晚,这一哭就惊动了爸爸。白齐盛和白瑾瑜是一起来的,两人起先都虎着脸,似乎晚饭时的争执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后头跟着困得揉眼睛也硬是要来凑一脚的白瑾琪。

白齐盛只当是白天发生了太多事,又晚饭时因为婚约问题和白瑾瑜吵过几句吓着了她,并没有多问什么,连白瑾瑜都放柔了脸色,抱着她小声安慰了几句。没想到反倒是年纪最小的白瑾琪把这事儿记得牢牢的,还作了一番天真感性的联想。

现在回想起来,那就不能不生出一种感慨。

不管蒋牧城对于白瑾瑜而言是哪里不好,但在深秋的夜里,在洋楼外冷硬的石凳上一坐就是几个钟头,那一份心,总是叫人可叹的。

下意识的,白瑾璎又拉开窗帘往外望了一眼,那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