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孟西洲这才回过?神?来,将?她戴了?戒指的手握到自己手心?里,坚持道:“我说的也是钻石。而且这一颗耀眼的钻石,完完全全,已经是我的了?。”说着,牵着她的手到唇边,低头贴了?一贴。
饶是白瑾瑜这样见?过?世面又心?志坚定的女子,也有点吃不消。一来是因为他?将?自己比作钻石,心?里固然高兴;再来就是孟西洲这种缠绵厮磨的劲头,先生们在发生亲密关系后,难道都是这样粘人的吗?
真闹不明白。
耳朵尖透出一片薄粉色,硬是和孟西洲拉开一点距离,小声警告道:“我看你?真是疯了?,大庭广众,在人家店里演这样肉麻的爱情戏。”
她这样说,孟西洲尽管藏不住眼神?,到底在行动举止上克制起来,不再执着于吻她,只是牵了?手道:“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一个没有爱情戏?反正你是我这一部戏里的女主人公,跑不了?了?。”
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举了一举给她看,微笑着迈开步子往前走?。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白瑾瑜拉住了?,后者突发奇想似的道:“既然是双方之间的‘承诺',那就类似于合约,我不送你?一点回礼表示诚意,似乎说不大过?去。”于是将?人带到一扇玻璃柜前,对着柜面一拂手,“挑吧。”
孟西洲的眼底亮了?一亮,很有兴味地问:“你要送我袖扣吗?那我真要好好挑一挑,你?也陪我一起,给我一点意见吧?”
白瑾瑜人已经凑了?过?来,嘴上却说:“你?这样有决断的人,还需要别人的意见?吗?”
他?们二人手臂抵着手臂,依偎着,已经靠在柜台上看了起来。孟西洲就在这极近的距离下低头道:“怎么不需要?我穿戴给谁看,当然要问问本?人的意见?,不拘是袖扣,往后多得是东西要问你?呢。”
这一个角落,固然是甜蜜非常,然放眼整个洋货行的大厅,许许多多的客人里,难免也有氛围不那么愉快的。譬如这其中就有一对老夫妻,一进到店里,就带了?不快的神?色。
尤其是里面的太太,忿忿不满道:“那女人真想得出,金戒指看不上,非要火油钻的,这东西,米粒大的一颗就是老价钱!咱们儿子,这是要接一尊大佛回家哟!”
见?旁边的先生不搭自己的话,又说:“听听她的口气,原本?还以?为是多高贵的千金小姐,也就是个处长的女儿罢了?。就我们世新的样貌,娶总长的女儿也是绰绰有余!我们世新,还真就谈过?总长的女儿哩!”
一旁的先生终于忍不住打断她道:“行了?行了?,就算他?谈过?总长的女儿,不也分手了?吗?当初不就是你?死活不同意吗?别多话了?,既然想要儿子顺利结婚,那人家提出的条件,咱们就照办,先看看吧。”
那太太闭嘴之前,还是嘀嘀咕咕地驳了?一句:“我当初为什么反对?那她还是总长的女儿吗?哼。”
原来这一对老夫妻,正?是柳世新的父母。
话说柳世新与白瑾瑜分手后,很是消沉了?一阵子,同科室的钱永善便是钻了?这个空子趁虚而入,将?他?带入堕落的大门。柳世新虽然糊涂,跟着他?荒唐了?几次,但?总算也不傻,没有真的一脚踩进泥潭里。
之后不久,钱永善便因为作风问题被船务公司开除了?。同事们因为柳世新此前与钱永善走?得很近的缘故,多少带一点有色眼镜去看他?,他?自己倒先受不了?了?:男子汉大丈夫,何必非要死守在一个公司里受气?
于是愤而递交了?辞呈。
好在他?样貌生得极为出挑,又有海外留洋的经历,很快又找到了?新工作,在一家洋车行担任经理?。
工作稳定下来,可姻缘却怎样都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