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跑了一趟教务处,果然叫他发现了一点端倪那姓程的教务秘书桌上放了几张相片,除去家人或教育处领导的留影,其中有一张,似乎是?和同窗好友的大合影,里头的男女,都还很?有学生气。
缪昌平仔细瞧了一眼,果真在里头找到?了程佩生,再定睛一看,站在程佩生旁边的女子,怎的就和白老师长得这样像?
他心里本就惊骇,偏偏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问:“缪老师这是?在做什么?”吓得他险些惊叫出声!回头一看正是?程佩生,因自己?在偷看人家的私人物件,先就有些讪讪的,释放出友好的微笑?道?:“别误会,别误会,我是?无意间在相片上看见了程□□读书时的样子,感到?很?稀奇。”
相片摆在桌上,总不?能阻止人家去看,如若是?禁止去看的,又何必摆出来?程佩生便没有多说什么。
缪昌平见他脸色还好,这便转起?了脑筋,试探道?:“不?过我倒不?晓得,您和咱们白老师,还是?老熟人呀?看那相片里站在您旁边的,不?就是?白老师吗?怪道?白老师的教学水平这样高,原来和您是?师出同门哩。”
他先说上一筐白瑾璎的好话,让程佩生听?舒坦了,多少也能卸下对自己?的防备心。
程佩生倒并不?遮掩,自己?和白瑾璎毕业于京师大学的事,本来也无需当做秘密,便说:“老熟人谈不?上,她是?我一位学妹,从前读书的时候,成绩就是?数一数二的好,实在是?一个?人才。”
“是?,是?。”缪昌平听?着这句“人才”便觉得火大,偏偏脸上还得挤出笑?脸来,“我看您对她,是?很?照顾的样子,我想不?光为着白老师是?一个?人才,这份一道?求学读书的情谊,也是?很?深厚的呀。”
说话的同时,不?忘密切留意着程佩生的神?情,见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这就无异于是?一针振奋剂了!心想,这姓程的对姓白的要是?没点意思,我缪昌平的名字便倒过来写!
但光是?这样还不?够,于是?再接再厉地又说一句:“要我说,我看那相片上你二人站在一起?,真是?很?登对的样子。我一个?教洋文的,免不?了西方罗曼蒂克那一套,程□□,不?要是?保守了什么恋爱上的秘密吧?敝校对于教师间的爱情,那是?不?禁止的。”
这同样是?在臆测关系了,程佩生下意识便想到?了白瑾璎对此的态度,当下正色道?:“胡说八道?,什么秘密不?秘密,这是?子虚乌有的事!”
缪昌平见他语气很?重,也就不?再冒进,顺着他的话道?:“当然是?胡说,罗曼蒂克可不?就是?胡说么,程□□千万不?要同我计较。”
程佩生抿着嘴唇望着他,点一点头,意思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可余光里瞥见那一张相片,白瑾璎婷婷地站在自己?身旁,他记得很?清楚,是?那时的学生会长陶伯谦开了一句小玩笑?,这才把白瑾璎调了过来。
于是?微蹙着眉头,心里一会儿是?来接白瑾璎下课的挺拔男子,一会儿是?那张站位亲密的相片,生硬地问了一句:“我和白老师,当真瞧着很?登对吗?”
缪昌平简直是?心花怒放了,咬着牙才算没有笑?出声来,向程佩生拱了拱手?道?:“男才女貌,您就往后看着吧。”退出了教务处。
他二人各怀心思。在缪昌平,当然要放一点爱情的谣言出来,设若程白二人真成了眷属,他乐得在程佩生那里讨一个?人情;设若白瑾璎跟了那林肯车的主人(那洋车接来送去,少说也有两?三回了),那也是?她嫌贫爱富,关他缪昌平什么事?
而在程佩生呢,他想争一争白瑾璎,唯一可以倚仗的优势,无非就是?两?人同在一处工作,相处的时间略多一点罢了。且女子是?很?容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