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瑾瑜的视线直直地看?过来,自?己竟像被利箭刺中一般,反倒心虚起来,眼神闪烁着躲避开,又急急地端起自?己那一杯蔻蔻饮了一口以?作遮掩,这才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孟先生那里?,有我一张相片的,故而我想,白小姐认识我,总归是?看?过我的相片子?吧。”
白瑾瑜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竟笑了一声,说:“你的相片,我还真见过。不过以?后还是?别送给不想要的人了,孟西洲气?得很,撕个粉碎不说,连碎片都不想揣进家门。自?己花大力气?拍出来的好相片,何必送到别人手上,让别人去撕?”
这一下,姚宝莲可就装不下去了,脸色羞恼地一片通红,心里?忿忿道:这是?要打我的脸,说我的相片被孟先生撕了,还不知道撕的人究竟是?谁呢!
姚宝莲发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里?顿时浮起一层水光,像是?在?白瑾瑜那里?受到了侮辱似的,瞪着她委屈道:“白小姐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这个受人接济的人,送给恩人一张相片,是?在?玩什么手段吗?”
白瑾瑜有趣地动了动眉梢,微笑着,并不受到她情绪激动的影响,说:“你有没有玩手段,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也不必我来觉得。即便是?你耍的手段,也无不可呀,不过手段也有奏效不奏效之?分,明知道不奏效,还要一意孤行地去进行,岂不是?凭白让别人看?笑话?”
又说,“这世道对于女子?而言,本来就不大容易,懂一点手段,总归对自?己很有利。我就有一个不懂耍心眼的妹妹,要不是?生在?我们家,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负。”
她说这话并不带有恶意,不过姚宝莲拿敌对的眼光去看她,听?什么都像是?针扎耳朵似的。
她本意是?要挑起白瑾瑜的嫉妒心,好狠狠敲一笔竹杠,可谁知道这白小姐就像老僧入定一般,说什么她都不生气?。拿不下姓孟的,姓白的也是?油盐不进,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真是?铜墙铁壁一块!一个也不能击破!
姚宝莲眼看?一文钱也捞不到,近乎是?气?急败坏,又听?见白瑾瑜问?了她一句成绩怎么样,那火气?便直往脑门上冲,冷哼道:“成绩管什么用?但凡孟先生肯多一点好心,我何必还要费劲读这些破书?!”
她偷觑了白瑾瑜一眼,一想到自?己往后兴许就要跟了黄老板,多叫人不甘心!反倒生出一股勇气?来,可怜道:“白小姐,孟先生真不能多一点好心吗?那您呢?我看?您一定生在?富贵的家庭,什么也不缺,您这样大度,就把您的好心,分一点给我吧!”
在?她上一句话说出口时,白瑾瑜的笑容便已经收敛了,人虽是?微笑着,眼里?却透出一点冷意,反问?道:“孟西洲和你非亲非故,白白出钱让你上学,还不够好心吗?”
姚宝莲抽噎道:“不够,不够。这学上过三?年,总要毕业的,那之?后我可怎么办呀!”
白瑾瑜望着她冷笑道:“但凡你好好地读书,毕业之?后,还能找不到事做吗?这样的问题还要问?,足可见你是?个蠢货。”
白瑾瑜虽然气?场强势,说话却从头到尾都挺和气?,不然姚宝莲也不敢蹬鼻子?上脸地开条件了,此刻突然骂出一句“蠢货”来,姚宝莲倒懵了,抽抽搭搭的声音也停在?了半当中。
她也是?被姚宝莲的无耻磨光了耐性,喝口清水下了下火气?后也不兜弯子?,直白道:“我说错你了吗?不要说孟西洲瞧不上你,就是?我,也要瞧不上你。换作我是?你,有这样一个机会,非得把书念透了不可,以?后做什么不行?学到手的本事,换谁都拿不走。”
姚宝莲讥讽道:“好漂亮的话!像你这样吃穿不愁的大小姐,还懂我的苦呢!”
白瑾瑜根本不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