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不难过?吗?”
白瑾瑜靠在沙发上一笑,竟难得生出了耐心,和她谈起?话来:“难过?又怎么样?因为?你难过?,他就放过?你,转而来爱护你吗?你自己想一想,谁都知道待人始终如一是很可贵的,那?么,她在转变嘴脸之前?,难道不知道这是对?你的伤害吗?她抱了伤害你的心,你还?露出这副哭天抢地受伤害的样子给她看,不正是宣告了她的成功吗?这是亲者痛,仇者快。”
白瑾琪傻愣愣地听着,像是在慢慢消化这话里头的意思。
白瑾瑜看她一副呆样子,忍不住拿话再刺她一下,“你真是没心眼,姓钱的拿好听的话哄着你,你就掉进蜜罐子,把她当知己了。如今栽个小跟头也好,叫你知道什么样的朋友不能交,什么样的朋友掰干净了也不必稀罕。狐狸尾巴露得早,好歹让你知道提防,好过?在更大的事情上刺你一刀。”
白瑾琪不服气地撇着嘴,但也只敢在心里嘀嘀咕咕:什么嘛,你当初不也是图那?姓柳的说话好听顺着你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白瑾瑜见她虽然闷声不说话,到?底也没有?再哭的意思,便觉得是将她说通了。正好,虞妈也拿来了拧好的热毛巾,白瑾瑜便接过?来,展开在手上替她擦脸。
白瑾琪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被热毛巾熏着,刚吸了吸鼻子,便冒出一个小鼻涕泡,又噗的破开。
这下,连白瑾瑜都忍不住破功笑了出来,三两下把她一张小脸囫囵擦了一遍,道:“行了,既然想明白了,该上学还?是得去上学,知道吗?至于人家说什么家境,也别去理会,你好歹是我白家的老三,要是觉得只能靠家境立身,也未免太看轻自己。”
当天夜里,白瑾琪在被子里翻来滚去,愈发觉得大姐姐谈起?和姓柳的分开时,那?云淡风轻又挂着冷笑的样子,真是潇洒痛快!她要是柳世新,可不得气个半死?
再推人及己地想想自己,可不是一样的吗?程巧书越是要我气急跳脚,我越是不能着了她的道,她打上门来,我不反抗,难道还?做缩头乌龟吗?干脆大家拼一拼、斗一斗罢!至于钱瑞云,那?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自己打心眼里瞧不上她!
于是第二?天去学校时,竟是格外的精神抖擞,这其中还带着一点昂扬的斗志,在她大大方方走?进大礼堂时,好几个戏剧社的成员都忍不住扭过?头瞧她。
白瑾琪坐在等待面?试的区域,往前?排看,除了坐在第一排的几个骨干成员,程巧书俨然也坐在第二?排靠边的位置,说明她已经?通过?了昨天的面?试,是戏剧社的一员了。而钱瑞云却没有陪在旁边,那?大约就是没通过?。
社里的普通成员又不参与打分,不必来看入社面?试。白瑾琪猜想,程巧书会在这里,别是专程来看自己出丑的吧?要是自己不来,那?更称她心意了,指不定还?要编排自己是特意避开她,不敢见“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