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灵堂的搭建进程后,鬼使神差地,任凭自己的脚步走向二楼。他是客人,又白家现在只剩下女眷,照道理,他当然是呆在一楼为宜,可是听说她病了,他就坐立不安,总想着去看一眼。
偏偏在二楼白瑾璎的房间外撞上了刚出来的白瑾瑜。
她穿一身纯黑的素面旗袍,胸前已经缀上了黑纱结,手上拿着刚换下的冷毛巾。见到他时,本来就没甚表情的脸色更冷了,还带着两分质疑:“你上二楼做什么?”
蒋牧城也暗道运气糟糕,只是自己本来也没有抱坏的心思,故意回避不说,反倒显得他形迹可疑了,干脆直白道:“瑾璎病了,我来看看她。”
白瑾瑜横着眉毛,一脸想不到他真敢说出来的神态,脚下却站在门前不挪动,活像鸟类驻守着巢穴,而巢穴里正藏着她宝贝的小雏鸟。说:“她还昏睡着,让你见了,一来不能说什么话,二来,病人穿着寝衣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不便受人探望,是不是?”
那就是委婉地拒绝的意思。
其实,打从撞见白瑾瑜开始,蒋牧城就知道今天注定是见不到人了,只是当面再被她怼开一次,心里多少不大痛快。可谁让她是瑾璎的姐姐,他暗想,舌尖抵着牙根,到底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要走。
反倒是白瑾瑜出声叫住了他,反常地挤出一个堪称友好的微笑,意味深长道:“虽说还睡着,但高烧总算退了,人清醒过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你要是不嫌麻烦,多跑几趟,总能见着她。”
放在从前,她恨不能当个王母娘娘,手指头一画就把他们隔开百八丈远,现在这样说,自然有自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