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片又大又苦,黏在嗓子眼上怎么都咽不下去,每次吃,她都苦的发呕。
“啊,能不能不吃药啊?”
崔文芸作势要打她,手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胡说什么,哪有病了不吃药的,先吃饭。”
红豆熬了很久,熬出了沙,绵绵密密的很浓稠,饺子煎的金黄,钟婉凝胃口不错,喝了一碗粥,吃了好几个煎饺。
虞司政就站在门外,看着钟婉凝跟崔文芸讨价还价。
她不想吃药,崔文芸不肯,拿了水看着她吃。
小姑娘脸上苦唧唧的,咽下了几个药片后,扒着床边开始干呕,眼泪都出来了。
虞司政不禁皱了皱眉,吃几个药片,有这么难?
怎么养的这么娇气?
想归想,还是转身下了楼,供销社离得不远,他去买了一些大白兔和话梅。
病房里,钟婉凝好不容易把药片咽下去,皱着眉躺在床上,嘴里全是苦涩。
崔文芸看着她那副苦巴巴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门被敲响,崔文芸大致也知道是谁。又看了看椅子上的衣服,终究还是说了句进。
“伯母,我买了些零嘴,给婉凝吃。”
崔文芸听到他的称呼,皱了皱眉。
她就一晚上不在,怎么就从钟同志变成了婉凝呢!
“虞副团长,谢谢你的好意。无功不受禄,东西你还是拎走吧。”
崔文芸摆了摆手,她可没忘记那晚凝凝哭的有多伤心。
虞司政没顶嘴,他自知理亏,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打了声招呼就先离开了。
他知道小姑娘舍不得自己母亲受罪,晚上一定会赶崔文芸回家休息,他到时候再来。
“凝凝,你大伯被人收买,给人做内应,贩卖军火,已经被抓起来,听说情节挺严重。可能得吃枪子儿。”
钟婉凝抓着话梅吃的正欢,“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妈,你别想太多了。自从爸没了以后,咱们家跟钟家老宅那些人就没什么关系了。”
“过段时间我打算带你去海城,到时候你陪我上学。”
崔文芸点点头,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在哪她在哪,等日后女儿要是结婚成家,她还可以帮着带带孩子。
“妈,眼看着天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中午饭是崔文芸去食堂打的,味道算不上好,但是也凑合,她舍不得自己母亲来回跑。
“妈在这儿陪你吧。”
“妈,你听话,好好回去休息。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钟婉凝笑的狡黠,她没打算瞒着崔文芸。
“你呀~”
崔文芸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自己女儿的额头,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不多管,只要自己闺女,不做违法违背道德的事就行。
崔文芸刚走没多会,虞司政就来了。
来时护士正在给她换药,虞司政没进去,有些伤口在身上,他一个大男人不合适。
“呲……啊……”
钟婉凝咬着牙,疼的额头冒了汗。
“钟同志,你真勇敢。是咱们妇女同志的标杆。”
钟婉凝为什么受的伤医院里都知道,这可算得上是女英雄。
要是一般小姑娘伤成这样,早就哭成泪人了。
钟婉凝其实也想哭,但是她不想白哭。
狗男人不在,哭了也没人心疼。所以就一直咬牙坚持着。
开玩笑,前世长那么大没受过这种罪。
护士走后,虞司政推门进来了。钟婉凝小嘴一憋,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