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伤着了,不是废了。”
钟婉凝把他刚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拿出来,堵他的嘴。
虞司政眼神暗了下去,他就知道刚才她听到了。
病房陷入沉默,钟婉凝坐在病床边不知道想什么。
“凝凝,他刚才说的话是他的事情。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很庆幸昨天救了你。我宁愿自己躺在这里,也不想你受伤。”
虞司政突然用手握住钟婉凝,神游的钟婉凝被吓了一跳,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别动,让我握一会儿好不好?”
钟婉凝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在输液,她不敢跟他争夺,怕他鼓针。
钟婉凝任由他握着,直到护士进来换针。 她才抽出手来,远远的靠着窗边坐。
虞司政的手不自觉的捻了两下,垂下了眼睛。
还是没原谅他吗?
虞司政此时心里很慌,她那么优秀,绝对不缺人追,可是他已经陷进去了。
他该怎么办才能挽回这段感情?
虞司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想让钟婉凝看出他眼底汹涌的恐惧。
心脏处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抓握,虞司政攥紧了拳头,生生忍住痛意。
他甚至有些变态的在想,如果昨晚他就那么死了,钟婉凝是不是会永远记住他。
片刻,虞司政又自嘲扯了扯嘴角。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妄图用自己的死让小姑娘愧疚,从而记住自己,受一辈子折磨?
虞司政为自己内心深处生出的阴暗觉得羞愧。
她就是她,她应该活在阳光下,毫无忧虑的度过一生。
“你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钟婉凝抬头扫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见他脸色不好,额头又沁出豆大的汗珠。连忙跑到床前问他。
“不疼,但是我要是回答你不疼,你就不管我了,可是回答疼,又骗了你。”
“凝凝,求你了,疼疼我,好不好?”
虞司政睁开眼,眼底通红,语气几近恳求,态度卑微到泥里。
钟婉凝不忍去看他这幅样子,背过身去,声音颤抖。
“我曾经喜欢过你,在我的记忆里,你意气风发的样子很帅。即使后来我们没在一起,我也永远希望我爱过的那个人意气风发,举世无双。”
“虞司政,你不应该是这幅样子的。”
不应该这么卑微,这么恳求。穆哲阎说的对,他不应该为了自己就不顾安危。
“我宁愿自己对你从来都是现在的这幅样子。”
因为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有眼无珠,竟然好几次拒绝她的示爱。
再回首,他甘愿做她裙下之臣。可她,却不愿意了。
“时间不早了,你想吃什么?我去打饭。”
钟婉凝心里也很乱,她干脆扯开话题。不让虞司政再继续说下去。
虞司政又何尝看不出来她的意思?总归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拒绝也好,欺骗也罢,都是他的错。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打的。
钟婉凝拿着饭盒离开了,等她打完饭回来,病房里空无一人。铁架子上的吊瓶还在不断的滴着,针头垂在床边,药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混着一些血迹。
手里的饭盒突然间脱了手,钟婉凝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哎!怎么回事儿!病人刚才突然间跟着一个男人跑了,你这当家属的也是心大。他那是枪伤,枪伤!都不要命了吗?”
一个护士跑进来,看见钟婉凝,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
钟婉凝顾不上回答,转身就跑着往外追去,刚出医院门口就遇上了气喘吁吁的曹煜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