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他的手指用力攀住栏杆,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木质的围栏掰断。
但很快,他又松开了手,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木质的雕花门上,怔怔抬头看向深蓝天空里一轮晕开泪水般的昏黄满月。
是啊,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依然只是那个母后去世后,拉着长姊的裙角嚎啕大哭的孩子。
一个孩子,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谈什么庇佑别人呢?
不知过了多久,栗内侍总算出声,低低道:
“陛下,到了该决定的时候了。”
“我们派去与宸国议和的使臣传书回来,说宸国的太后对临渊君的刺杀恼怒非常,凡王之怒,必以血终这是宸国太后的原话。”
远方的宸国太后的愤怒与恨意,就这样通过这样一句简短的话,清
清楚楚传入郢王钰的耳里,许久,郢王钰总算颓然地挥了挥手,道:
“栗内侍,传寡人的话下去,送送一杯鸩酒,去琼玉台吧。”
“刑不上大夫,他,毕竟是寡人的王兄。”
第157章 清庙(24)天之既远,凤雏未还。……
夏园的月色永远静美如画,倾洒下来的星光也柔软得仿佛白玉台阶上的积水。栗内侍带着毒酒过来时,颜瑾仍旧一袭日常的紫衣,在琼玉台上凭栏而坐,手里执着一管竹制的长萧。
即便死到临头,他依旧风姿卓绝,神情淡漠如冰雪。
昭公主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霓裳彩衣,跪坐在案几后。她身上的衣裳还是颜瑾不远万里从黎地特意带回来的,只有重要时候才会穿上。
不同于颜瑾的淡漠,少女双眼通红,如芙蓉啼露,“阿钰怎么可以……”
她死死咬住下唇,眼里水雾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