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水渠,他也有别的办法,攻破盛阳城。他抵达盛阳城之日,便是盛阳城破之时。
面对颜瑾的叹息,昭公主亲自上前为他整理好披风,柔声道:
“昭昭会一如既往地等王兄归来。”
颜瑾握了握她的手,然后跨上马背,率大军离开。
凝望着滚滚而去的烟尘,昭公主提起裙袂,有亲信上前对她耳语几句,她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云中郡守沈奚给本公主送来了东西?走,本公主倒要过去瞧瞧,是什么稀奇玩意,值得他大张旗鼓送过来。”
出乎昭公主意料,沈奚送来的礼物里,除了寻常的金银细软之外,还有一枚精美绝伦刻有腾蛇图案的玉佩。
颜昭不由得蹙眉:“这玉佩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好像是临渊君的旧物,许是他之前游历列国时不小心遗失?”亲信揣测。
颜昭想了想,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那时颜瑾一走就是两年,说不定沈奚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玉佩的。玉佩是颜瑾的母亲玉姬的旧物,当年因为它的失踪,他很是懊丧了一段时间,现在沈奚既然想要求和,送来这枚玉佩,足以证明沈奚的诚意。
于是道:“且放着吧,等王兄回来本公主再给他好了。”
昭公主随意将玉佩搁置于妆奁里的时候,未曾留意到房里有个小宫女,一直在默不作声地观察一切。等昭公主离开了,对方蹑手蹑脚走上来,抽出妆奁,在玉佩下面,悄悄压上了一封叠好的帛书。
颜瑾率军奔赴战场之际,摇光一袭白麻布衣,立于漓河之畔,取竹筒浮于水面,观其流速。
漓河发源自北疆的风寂之山一带,在北疆名为巴彦淖尔河,顺着草原,一路流淌到中庭,因为河水清澈,云中郡百姓以河水酿出的酒清新淡雅,时人谓之“薄酒”,故而得名漓河。
天寒地冻,漓河的河面却没有结冰,依旧平静地流淌着,如同一条闪闪发光的银带。
“公子,如何?”沈冉问道。
摇光眉头紧蹙:“上游主河道水流骤缓,分支灵渠却泛浑流急,此为‘主静支动’之异象,必因分支水坝截流所致。”
他向沈冉抬了抬下巴,道:“找两名斥候沿灵渠逆上,重点探查‘葫芦湾’等河谷狭窄处,此地形易筑坝蓄水,且百姓灌溉坝多建于平缓河段,陡峭处突现新坝必藏诡谲。”
沈冉领命离开后,摇光自己则慢悠悠踱着步,携酒粟入沿岸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