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挑衅,更是试探。孤之前在云梦泽折损了他那么多蝮蛇卫,此刻送来九叠篆战书,分明是逼宸国承认黎国已经并入耜国领土。”
战书的黄金书页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光斑,映得摇光的眸色愈发深重。他突然抓起战书掷向青铜火盆,书页遇火瞬间腾起幽蓝火焰。
他回过身,问萧珩:“如今整个沧澜郡的郡兵有多少?”
萧珩回答:“大约两万余人。若是殿下想要全部调遣,恐怕得需陛下谕旨。”
摇光沉吟片刻,从腰间解下鎏金虎符,虎目眈眈的虎头在灯火里泛着冷光,“传令廖若,三日内务必集结一万精骑,随孤渡河迎敌!”
窗外忽起凉风,将烛火吹得明灭不定。萧珩望着太子映在窗棂上的剪影,斟酌着开口:
“殿下这是打算先斩后奏了?”
“父王老了,做事容易瞻前顾后。”摇光截断他的话。
回忆起晚宴上萧珩对荷华颐气指使,目无旁人的样子,他的眸光不由得微微一冷萧珩仗着名义上是自己的岳父,又是沧澜郡的世家大族,直接给荷华送女史的行为,实属僭越。
他大概觉得荷华并非自己生母,自己登基后的王后,必然是出自他延夏城萧家吧。一个假的国丈尚且如此,若萧珩成了真正的国丈,整个沧澜郡,岂不是成了他萧氏一族的国?那还要宸王何用?
想到这里,摇光的目光愈发森冷。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有用得着萧珩的地方,以自己平日的手段,这个节骨眼,萧珩早该为他满门子弟准备好棺材了。
毕竟,权者,君之所独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