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他的脸色越发晦暗,声音也更沙哑:“是我们一起把沅沅送到医院,可我跟你站在一起,亲属栏里是你签字,医生问的也是你,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沅沅被推到病房里,我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你才是他爸爸,我只是他的一个长辈,我连一点做主的资格都没有。”
“我会一辈子陪着宝宝,我需要这份权利。”
江辄止的声音越低,在恳求中露出无可奈何的悲伤:“你就看在我照顾了沅沅这么多年的情分,我只想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边。”
“如果是你变成他的养父,只有你一个人,你再遇上生死的大事,你就会知道我现在有多无力。”
“我很爱他,非常爱,我不要跟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江辄止很坚持,又沉重,“你想过以后的事情没有,万一我们两个中有一个人会先离开,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我还是一个叔叔的身份?”
“就算是看在我遵守过你的承诺,我只是想要一个在法律上承认的权利。”
萧进紧攥的手指在微微放松,江辄止提到过去会让他动容,江辄止提到未来又让他担心。从他出狱后见到江沅的第一面,哪怕到了现在,他也从没有把儿子当成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来看待。沅沅一直就是一个小孩,又乖巧又爱撒娇,极需要爸爸的爱护。他离不了人,他也长不大,只能被呵护在父亲的胸怀,受不得一点风吹雨打。外人看来最不成器的行为,恰巧却是两个男人最盼望的恩赐,梦想是要永久的陪伴,却一定要受制于凡人的寿命,他们中总有一个会先一步离去,剩下的还要陪着儿子,带着另一份思念和执着,更名正言顺地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