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儿子安心,他不用江沅亲口说出来,他先稳定了现在的局面,“爸爸不走,爸爸会永远陪着宝宝。”

眼泪在江沅的眼里又化成了星,蔓延到整个人都有了星光。萧进也俯下身,在江沅的额头上再亲一下,告诉儿子他有多坚定。

两个爸爸都守在他床边,不用再担心其中一个会离开,也不用怕他们再突然打起来,打到你死我活。这明明是最好的局面,江沅却只能以痛哭来回应。

他又朝着萧进抬了抬脑袋,朝他伸出一只手,萧进也立刻靠紧了,抓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安慰着儿子:“爸爸没事,已经好了,一点都不疼。”

怎么会不疼,江沅很清楚地记得那天看到萧进的半边脸都淌满了血,可他都没有包扎吗,就擦干净脸而已?

萧进再跟他保证:“爸爸吃过药了,也检查了伤口,真的没事。”

江沅又往他脸上看了好几眼,这才点点头,任自己的另一只手被萧进拉着,两股气息千丝万缕地交织到一起,都能摒弃了那些厌弃不堪,都围着他,护着他,能抚慰他继续安睡。

他的眼泪都被两双手逐一拭去,他一会看看萧进,一会再看看江辄止,直到哭累了才肯闭上眼睛,还要被萧进抚一抚脸颊,江辄止再亲一下眼皮,攒够了两个爸爸的爱,这样才能获得全部的安心。

看着他睡着了,这样也不敢松懈,两个男人还是寸步不离地守着,顺着薄被轻轻地拍弄,一直到江沅的手指完全放松了,确定他已经沉浸在了梦乡,萧进先松了一口气,拿手指撇了一撇他的脸,满眼的心疼散去,又变成了对江辄止的肃穆。

两个人的问题在儿子这里只算解决了一半,最重要的部分还是要经过两个人的认同。也唯有这次是提前达成了默契,绝不能再一次在儿子面前打起来。

萧进先走,江辄止再跟上,两个人都得回头再看看儿子,放慢了脚步走出去。关上病房门,走廊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要继续往前走,一直到长廊的尽头,避过所有病房,在靠着窗户的无人处,这里可以解决一点不会引起动荡的恩怨。

窗外的天色明朗,金黄色的阳光均匀地照在每个人的身上。只是窗前的两个男人都一脸阴沉,在病房里的时候装模作样,现在又原形毕露,仅一对视又会重新生出无限的愤怒不甘,望进对方的眼里,焚烧各自的身体,拳头又一次握紧了。

江辄止的手心还留着儿子的温度,他的身上有沅沅的不舍,这就是他最大的筹码。所以他的愤怒能稍微降低了一些,他先起了头,对着萧进说:“宝宝他……”

后面的“原谅”已经没机会说出来了,因为萧进骤然挥出一拳,猛地打上了江辄止的脸。江辄止自己都打消动手的欲望了,更不防萧进会突然照着他的脸来一下,他还想打一架吗,他也不怕沅沅看到?

江辄止被打得后退两步,身子歪向一边,他先晃了晃脑袋,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半边脸颊,再抬手用手背擦了擦,有细微的血丝。奇怪的是真等拳头落在脸上了,他竟然又不觉得生气。他知道萧进这次是因为什么打他,终于轮到萧进了,他也能尝到被嫉妒疯狂折磨的滋味了。

随意擦干净嘴角,江辄止肆意哂笑,难得会露出几分吊儿郎当的不羁:“你现在打我也没什么用,宝宝原谅我了。不要指望我会放弃,我不会离开他。”

萧进紧握的拳头松开,他看来是只打算挥这一拳,他努力保持住理智,狠声道:“我是警告你,以后别再动那种念头。”

江辄止的脸上显出疑惑,又听萧进说:“你那时就是想杀了我。”

江辄止没了声音。是了,在他对准萧进的后脑砸下去的时候,他整个胸腔里填满的都是杀意。他想要萧进消失,他要萧进此生都不要出现在沅沅面前,就是萧进夺走了他最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