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刚才还说了我的记忆力很好,只要我想,可以一辈子都记住这件事。”

季砚执深眸一眯,“你握住了我的把柄,那你就必须要跟我在一起了,否则我就……”

“就什么?”

季砚执想逗弄他,语气故意变得阴森森的:“就把你锁在这庄园里,一辈子你都别想出去。”

季听看着他,“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季砚执怔了怔,气势一下颓了下去:“我算是发现了,我们的开局还真是一个最差的版本。”

季听点了点头,“嗯。”

“季耳朵,你老实跟我说,你一开始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季听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谈不上特别讨厌,但你强势的掌控欲和恶劣的表达的确让人很不适。”

季砚执垂下眸,小声道:“那我后来不是一直在改么……”

季听看了看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先把我放下来,我们好好说。”

季砚执没动,开始讨价还价:“放下可以,那你不许再提那件事了。”

“你哭的事吗?”

“你还说??”

季听唇角浅浅地挽了下,“本来我也不想说的,是你先犯规的。”

季砚执弯腰把他放回了床上,又拿枕头给他靠着:“季耳朵,我刚才听到你肚子叫了,不如我们先吃早餐吧?”

季听想了想嗯了一声,正要下床,季砚执却用两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坐在床上不要动,今天由我来全程服侍你。”

季听困惑地,“……服侍我?”

“我昨天那么折腾你,你总得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说完,他也不等季听回答,转身就朝出走:“我去把早餐端上来,我们在房间里吃。”

早餐都是现成的,大约过了十分钟,季砚执就端着托盘回来了。

结果刚一进门,发现季听竟然在沙发上坐着:“你怎么下床了?”

季听淡淡地解释道:“就算我没有你那样的洁癖,也不太适应在床上吃饭。”

季砚执也没勉强,把托盘放下后,又下去端上来一盘。

“这么多?”

季砚执板起脸:“常所长说你昨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在我生气之前,你要把之前欠的都补回来。”

由于早餐太过丰盛,季听吃了快一个小时,最后拒绝了季砚执投喂的松饼。

“我吃好了,很饱。”

“我们一人一半?”

季听摇头,“不想吃,这个松饼加了胡萝卜,我尝出来了。”

这块松饼瞬间在季砚执心头打了个鲜红的大叉,马上放下后,拿湿纸巾擦了擦手:“吃饱了那我就抱你回床上休息吧,你这段时间太累了,难得休假就多睡一会儿。”

季砚执正要站起身,季听却拉住了他的手:“剩下三个问题,我们不说了吗?”

“不说了。”季砚执微微别过脸,语气有些别扭:“本来就是我醉了之后胡言乱语,不值得你这么认真。”

季听越是真诚,他心里就越是惶然不安。他之前一直觉得是因为自责,但细想之后,才发觉竟是不配得感在作祟。

因为没有拥有过,忽然间尝到拥有的滋味,就会开始害怕会失去。

季听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季砚执,我和你的童年经历都很糟糕,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性格会如此不同吗。”

“我知道。”季砚执的视线不自然地移向一旁,“因为你的情绪比我稳定多了,而我总是很恶劣。”

季听摇了摇头,“我是因为有阿斯伯格综合征,天生感知不到别人的情绪,所以我只需要达到我内心的自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