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下午一直都在游戏室,需要我去请他出来吗?”廖凯问道。
“不用了。”
不知为何,季砚执现在一想到要见到季听,心里就会生出一股很复杂的情绪。
直到他上楼洗完澡,湿着头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才想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就像是上天有一日将你最渴望最珍视的东西放在了你的面前,可同时又告诉你,你能望向它的时间有可能是很多年,又或许是稍纵即逝,随时都会在你眼前消失。
你是会选择拥有它,却要惶恐不安地担心它会随时消失,还是就此转身,告诉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从来也未曾获得过。
良久,季砚执从思绪中缓缓抬起深眸。
两个都是胆小者的幻想,他两个都不选。
既然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与其惶惶不可终日,那为何不能向天一搏?
季砚执下定决心地攥起手指,就在他要起身时,叩响声冷不丁地从房门传来。
他走到门口,一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他想了一天的人。
“厨房已经把菜做好了,我来叫你吃饭。”季听道。
话音刚落,季砚执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进来。
“季耳朵。”
“嗯?”
握在他腕上的手指收紧,季砚执深吸了一口气:“你一直都认为我喜欢凌熙,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他。”
突如其来的剖白让季听怔在了原地,他眉心微动,不明白季砚执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些。
“那么你呢。”
季听还迷茫着,“……什么?”
季砚执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道:“你有没有,哪怕一刻,真心地爱慕过凌熙?”
第178章 今天特别讨厌你
[没有。]
完全是出自下意识的,季听的心声比他的话语更早一步给出了答案。
季砚执的心头仿佛化为了一把竖琴,这两个字就是拨弄琴弦的手指,来回之间发出了最美妙的乐声。
可这股欢悦还没有沉淀下去,他的眸间又划过一道别样的深意。
季听十几岁的时候一定爱过凌熙,如果这份爱是伪装的,那当时根本没有让他这么做的理由,而且时间太长,成本太高。
可问题是,季耳朵的心声代表着他最真实的想法,它永远不会撒谎。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季砚执落下眸,沉声问道:“为什么不说话,是还在衡量凌熙在你心中的分量吗?”
“没有衡量。”季听不想欺骗他,但实话又不能宣之于口:“你怎么会不喜欢凌熙呢,你对他那么好。”
季砚执明明知道他是故意岔开话题,眉心却还是拧了起来:“我对他好?哪好了?怎么好了?”
季听想了想,答道:“比如你之前跟他讲话,语气就没有现在这么冲。而且你每次见到他又或是出国回来,几乎都会给他买很名贵的礼物。”
“我那是……”季砚执忽然一顿,目光打量起他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没有。”季听回答地很干脆,因为他不认为自己会有那种情绪。
季砚执冷哼了声,“既然不是,那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季听淡定地道:“因为我记忆力好,而且不是我要提这些事,是你在问我,所以我才举例说明。”
季砚执被堵得哑口无言,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话:“我不是想对他好,我只是有责任让他过得好。”
这句话落在季听耳中,不仅互相矛盾而且前后论据不成立,于是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只有感情,才会赋予一个人责任感。”